蕭元把紙給了蕭卉就走。
他前腳走,蕭太太后腳就湊過去:“我看看是什麼。”
等她看到那些紙,心裡也喜歡的不行。
主要是那紙做的極好,整張紙光潔平滑,表面還有亮光,且不是白色,底子帶些玉色,紙上還有淺粉梅花狀的花紋。
不說寫字作畫,單看這紙便漂亮的不行,蕭卉拿在手裡掂來覆去的看,拿起來就捨不得放下。
蕭太太也拿了一張。
她把紙鋪好,拿過筆墨開始試著在上面寫字。
這一寫,就寫了整整一張小楷。
蕭卉也過去看,越看,越是震驚:“這紙……”
蕭太太笑道:“紙是真好,寫字無比順暢,且還不暈墨,你有時間問問你阿弟這紙從哪弄的,讓他想法子再幫忙弄些來,這樣好的紙拿著送人也是極好的。”
“我問問阿弟吧,要是不好弄就算了,有這些也儘夠了。”
蕭卉笑了笑。
蕭太太想說不好弄也得讓蕭元弄,但想想蕭元現在身份不同了,她就沒把這些話說出來。
蕭卉從蕭太太那裡出來,就直接找了蕭元。
她也不繞彎子,就直接問:“阿弟,這紙是從哪兒弄的?我之前都沒聽說過,是不是特別貴重……若真是貴重,你拿回去用,我是用不著的。”
蕭元給蕭卉倒了茶水,蕭卉正好渴了,就先喝了一杯茶。
“姐姐覺得好不好。”蕭元問。
“自然是極好的。”說到那紙,蕭卉就忍不住滿臉的喜愛之色。
蕭元拿出一張方子遞過去:“這是造紙的法子,姐姐看看。”
呃?
蕭卉沒要,她愣在那裡。
“是我給姐姐準備的嫁妝,這段時間我買了一個造紙作坊,就想試著造些紙,結果還真試成了,這些日子統共就造了那麼些,就是姐姐手裡的……”
蕭元笑著和蕭卉慢慢的說:“那紙呈玉色,又有梅花紋路,我想叫梅花玉版紙,姐姐覺得可好?”
“好。”蕭卉忍不住點頭:“我還是不明白阿弟的意思。”
蕭元又說了一遍:“這是給姐姐的嫁妝,回頭我帶姐姐去作坊裡住幾日,等姐姐學會了,這方子姐姐就可以毀了,往後啊,姐姐可以拿著這個作為營生,咱們也不大批次的造,就當玩樂一般,想造了造一點,不想造就歇著,越是這樣稀缺,越是有人搶著要,肯定能賣上高價,光是這一項,姐姐這輩子吃用不愁的。”
“阿弟……”
蕭卉喉頭哽住,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蕭元,滿眼的淚水一滴滴滾落下來:“這是阿弟造的,我如何能要,阿弟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這方子我不要。”
她都沒看方子就又塞給蕭元:“這是可以傳給子孫後代的寶貝,阿弟留著,將來傳給我的侄子侄女,我……”
蕭元不等蕭卉說完就又把方子給塞到她手裡:“給姐姐的,姐姐就拿著,那容家不是好進的,我弄這個,就是不想姐姐嫁人之後受委屈。”
蕭卉實在不要,蕭元就說:“我手裡還有一個造墨的方子,造出來的墨比咱們現在用的都好,這個足夠傳家的,姐姐這紙,我的墨,等我成親之後,再和安寧想辦法弄些好硯臺以及好筆,文房四寶,咱給它湊齊全了。”
不管好說歹說吧,蕭元總算是讓蕭卉給收著了。
蕭卉拿著方子出門,沒出院子就給撕個粉碎。
她怕帶回去讓人給看到,到時讓蕭元的苦心白費。
反正蕭元要帶她去作坊裡學,到時候她仔細記下流程就是了。
蕭卉才回屋,蕭太太就尋了過來。
“問過你阿弟沒有,這紙好不好弄?”
蕭卉正在抹眼淚,看著蕭太太,趕緊坐的端端正正:“母親坐吧。”
蕭太太坐下,蕭卉才感慨道:“阿弟對我是真真一顆真心,我都覺得有些對不住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