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先給我過來坐下。”

唐小小終究還是不敢忤逆張曉晨的話，雖說是極度的不情願，但他也是乖乖的走了上來，但是他也沒有坐下，就站在張曉晨的面前。

張曉晨只能無力的訓導著他。

“小小，你多聽聽媽媽的話好不好？不要老打架老惹是生非，你要我怎麼管你？非得要棍棒之下出孝子是嗎？你非得讓我也打你啊，你才能不去打架？”

“不是我想打，是他們不聽話。”

張曉晨聽到這話都有點懵了，同學一場而已，你命令人家幹什麼了，人家不聽話你就直接揍人家，變得這麼霸道的嗎？

“不聽話你也不能打人啊，你不聽話更多啊，我也沒打你呀，恨不得拿把刀把你給剁了，我也沒捨得剁呀，就那麼一次想打你，也沒打掉啊，你個熊孩子，你是要氣死我！”

張曉晨的心境有那麼一點點的崩潰。

“他說我沒爸……”唐小小挪喻半天，最終只有這五個字，然後這五個字，卻是重重的打在了張曉晨的心上。

張曉晨看著唐小小眼中的堅毅和哀傷，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了一下，然後抽走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使得她瞬間全身佈滿了無力感。

終究，還是小小要承受的，也是這般的沉重，而且令人窒息。

“我不是說了嗎，你爸……有事情還在忙，他忙完就回來……”

這一下開始輪到張曉晨選擇逃避了，因為這個她真的很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能怎麼說，自己真的什麼都是不知道的，要該怎麼辦才好。

“媽，我十歲了，大伯一家的人我見過了，大姨一家的人我也見過了，還有爺爺……就是沒有見過爸爸，問他們，他們都不說……你也不說……”

唐小小輕輕的說著這些話，曉得自己的心中是真的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多了，自己也老想著，現在的年紀雖然不懂什麼是麻木，但是卻已經感受到了麻木了，說出來雖然很難受，但是不會放聲的就哭，也不會人前直接流淚，那一份悲傷總是能說抑制就抑制下去，只不過偶爾有人提起自己的老爸的時候，他還是能雲淡風輕的跟別人說，老爸不在身邊，只是抑制不住眼中流露出來那一份，是個人，就能輕易從眼中看出來的哀傷。

張曉晨聽著唐小小那越來越小的聲音，她心疼的將孩子拉了過來以後，抱緊在懷裡，唐小小也回了張曉晨一個抱，而且是很用力的攬著。

原本一切都還靜靜的，兩個人也都沉浸在對方的懷抱裡面，感受著那一份的溫暖，這時候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張曉晨鬆開了唐小小，看向了門口。

平時這個點也沒人來敲門啊，這大晚上的，是誰要來？也沒有人電話通知呀。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張曉晨不得不回應。

“等一下。”

張曉晨滿是疑惑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向門口。

“誰啊？”

這是普通的木門，所以也並沒有貓眼什麼的，張曉晨沒辦法看外面的情況。

張曉晨這樣開口問了，但是門外的人卻並沒有出聲，只是又敲了一幾下門，這使得張曉晨的精神都崩了起來，唐小小跑了過來，站到了張曉晨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