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活動根本沒有舉行,連個臺子都沒有搭建。”馬克有些憤慨的說道:“在全體員工到齊後,所有的大門都遭到了立即封鎖。而在十分鐘以後,人群中就發生了推搡事件,而且像病毒一樣在人群裡快速擴散,最後在短短半小時內就變成了部門暴動。”馬克語氣愈發激動,字裡行間已經充滿了難掩的怒火:“這顯然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屠殺!”
馬克西見狀趕忙上前滅火:“冷靜,馬克兄。我們現在不也正在想對策。”
“沒有沒有,我明白,只是這種程度而已。”馬克擺了擺手,“辦法一定會有的,我對此深信不疑。”
“這就又涉及到謊發通報,如果連TipherethA部長都有意無意的沒有插手這件事,那麼背後想必一定有大玄機……很有可能是那個AI秘書的直接插手。”艾達搖了搖頭說道:“以及關於安吉拉身份的情報,我們找到了當初在演講日鬧事的幾位——雖然他們的著裝各有不同但是,但其無一例外都來自研發部。根據我和親愛的採集的資訊表示,當時最先引發騷亂有約五成來自研發部,二成是中央本部,二成懲戒部和來自剩餘部門的零星成員。由此我們可以初步懷疑,演講日的騷亂也同樣是一場有預謀的攪擾,而且又和研發部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絡。”
格雷戈瑞聽罷,皺著眉頭,苦著臉說道:“該死的又還有研發部……”
“還有前天的本部暴亂……因為太多鬧事者被懲戒部處理,我們暫且只能做到還原當初的事發場景,短期內無法再深入調查下去……”艾達略有遺憾地做著最後的補充。
“是啊,安吉拉,還有那個AI秘書,現在又是研發部。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了。”馬克西暗自感慨道。
“這座設施本來就渾身是謎。”艾達也不禁嘆息道:“關於阿黛發現的那個通道,我們再去探查的時候,使勁渾身解數都敲不開那東西,甚至連對內部環境的探查都做不到,那東西似乎是使用奇點技術加密的高階玩意兒。”
hod部長似乎深感話題的沉重,開始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另闢蹊徑:“其實我們……不可以嘗試和你們說的那位‘安吉拉’交流一下嗎?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誤會……”
但是洛基隨即又為如此略顯幼稚的提議潑了一盆冷水:“前提是我們能真正的定位她的行蹤……那傢伙神出鬼沒,正常員工常駐的食堂、宿舍、準備室,都沒有安吉拉的跡象。我甚至懷疑那傢伙是不是一個活的幽靈。”
“何必這麼洩氣。”馬克突然笑著,有些神秘的說道:“我收到來自收容組新人們的情報,今天研發部突然有一位五級職稱的同事‘插隊’入駐研發部收容組——想必那正是她。”
“什麼?!!”
一言既出,在場的收容組們瞬間驚呆了,但也不盡然是欣喜,還有更多地疑惑:“她為什麼敢面對我們,又何必要面對我們?”我脫口問道。
“興許是為了她的破壞計劃吧;而且工作期間,會有主管保她周全。”馬克猜測道:“畢竟無論如何,收容組對同事的無謂攻擊都是非常嚴肅的紀律問題。”
格雷戈瑞則更加關注安全問題:“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僅要和她一起工作,必要時還要和她一起參與鎮壓?!要知道這傢伙前天剛剛還想把黛芙娜置於死地!”“是啊是啊!”馬克西也急忙附和道:“要是她再使壞怎麼辦?”
“那麼看起來我們眼下也只能儘量避免單獨行動,以及輪流監視她之類的……”說到這裡的洛基突然一陣憤懣:“但這樣也太被動了,而且很容易被反咬一口。難道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嗎?!”說道這裡,洛基又是一陣長嘆,引得身邊的艾達也略展愁容。
“其實……”此時,hod部長突然上前說道,語氣中還泛著一絲得意:“我和馬克員工正在做此準備。”
“嗯?”一番話果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格雷的目光透過認知擾幕掃向正於書堆中不停忙碌的文職們,“你說的是那些書嗎?”
“只是一部分。”馬克回答道:“那是最新編排的工作指導手冊。”
“《緊急情況應對手冊》4&X版!”歐仁妮突然興奮的補充道:“還有《培訓部新編工作最佳化指導集》,完成這些花了我們不少功夫!”
“也感謝hod部長幫忙借用T公司的時間凝滯裝置,這樣我們才能在短短的數天裡完成這些手冊的編纂與印刷工作,而現在外面的文職們現在正在挑揀與分配。”馬思說著,向hod部長鞠了一躬:“我相信您一定為此付出了極大地個人犧牲,人類會記住您的貢獻。”
“其實我……”這一番真誠感人的言白,卻令部長格外的不安:“我只是希望補救,補救自己當初在【資料刪除】研究所中所做的那一切,大家都因為我……”
馬克西似乎對此展現出相當的好奇心,但礙於情面他也沒有更多的贅述,“hod姐姐……”只是如是嘀咕道。
“我那時候還叫做Micle,因為仰慕【資料刪除】小姐所以加入的專案……”
又是【資料刪除】——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幾乎已一己之力支撐起了幾乎整座研究所的運轉,並在短暫的數年中完成了一項奇點技術的研發、擊敗了前來討伐的調率者,這是任何一位如日中天的幫派、協會、甚至世界之翼都難以複製的壯舉。也更令我對這位傳奇人物產生了深深地好奇。
“……但是,不論是主管先生,還是Yesod都曾問過我:‘在明知道實驗現狀並不穩定,並且研究一定是在違抗首腦法規的情況下,你還是希望加入嗎?’、‘如果你深愛的父母,或是最珍貴的朋友甜言蜜語地勸誘你的話,你真的認為自己能拒絕他們嗎?’……我當時並沒有回答,是【資料刪除】小姐一直鼓勵和信任我。”ijah因為實驗慘死的時候,看到小Lisa為青梅竹馬的同伴的死亡而失聲哭泣的時候,我……我……我向首腦告發了一切。”說到這裡,hod部長已經相當激動,幾乎話都不再連貫起來:“當時……我,我完全沒有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她就這樣闖入了研究所然後……”
“然後就發生了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馬克有些於心不忍的補充道:“研究所覆滅,主管在其後的迷霧之戰中成立了腦葉公司,接下來便是光之種的劇本。”
無言自明,le,她似乎在研究所時期扮演著一個相當特殊的角色,她是叛徒,卻動機也並非源自私人的利益,部長是如此善良且單純,不出意外她一定出生於巢中顯族,從小與後巷愁苦、郊區悲鳴隔絕,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中,在父母無微不至的保護下,盲目的相信著首腦口中的正義,相信著眼前的真實,更輔以其膽小溫良的性格——想必這一切都成為了她選擇背叛的誘因。
“當我後來知道研究所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回想著當初和【資料刪除】小姐的往昔,和大家的往昔,我最後還是無法承受這一切,選擇了自己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手段自我了結……”
“悲劇。”格雷做了一個簡短精闢的評價,但從他此刻的神色看來,他似乎對如此溫弱式故事情節表現出隱晦的嗤之以鼻,我當然也理解他——畢竟在如血管一般遍佈都市的後巷中,類似的多如牛毛的慘劇每日都會連綿不絕的上演,這裡的一切,他們自以為沉痛的一切,在幾乎每一位久混後巷的幫派分子中、資深收尾人都如同兒童故事一般幼稚與矯情,無法在沉默的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當我在這裡再次醒來時,我想……這一定是給我的第二次機會,以儘量彌補我過去的罪孽。可我真的能體諒他人嗎?或許我心中並容不下這樣的情感。”hod部長繼續說道:“我想做一個好人!但即使我明白,自己並不是真心地想幫助別人,只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