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趙靳堂先移開淡漠的目光,找地方坐下,他坐下第一件事便是抽菸,薄唇含著一支雪白的煙,打火機打了幾下沒點燃,他跟旁邊的人借火,略微歪頭,菸絲燃起,兩頰微陷,一縷煙霧飄散開來,朦朦朧朧的,說不出的性感。
張家誠問他:“事情處理好了?”
“嗯。”他微揚下頜,線條清晰生冷。
“我就說呢,還以為你今天不來。”
趙靳堂反問他:“今晚唱的哪一齣?”
張家誠這才想起杵在一旁安靜的周凝,“今晚的特別節目啊,這妹妹挺逗的。”
周凝不想再唱了,不想在趙靳堂面前出糗,影響形象,不過他未必記得她。
心裡泛著酸酸澀澀,泡了檸檬水似得。
周凝對張家誠說:“宿舍有門禁,再晚就回不去了。”
張家誠一副紈絝子弟口吻,輕佻道:“才幾點,還早。”
周凝說:“回學校要一個小時。”
張家誠說:“我送你唄。”
他的目的很明顯。
一直沒吭聲的趙靳堂突然給張家誠來了一腳,“你去唱。”
趙靳堂一句廢話都沒有,親自點歌,伴奏響起,張家誠被架上去,唱的小龍人,他一開口,大家早有準備捂住耳朵,魔音繞耳,痛不欲生。
周凝低頭偷笑。
張家誠挽尊:“剛剛只是熱身,不能讓周妹妹留下不好的印象,這首歌我特地獻給周妹妹。”
周凝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張家誠嘴裡的周妹妹,有人招呼她過來坐,而那位置不知道怎麼是趙靳堂旁邊。
包間的冷氣很足,她的臉頰卻燒得厲害。
心跳隨著坐在趙靳堂身邊的時候徹底失去節奏。
前奏響起,是一首粵語歌,叫《半點心》。張家誠是本地人,粵語不在話下,跟剛剛唱小龍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刻入骨子裡的基因。
“我說這裡好嗎
你抬頭而無話
你抱我吻上我嘴巴
卻似你吻向他……”
……
晚上毫無徵兆下起雨,周凝沒帶傘,孤零零蹲在公交站等公交,心裡又浮起那陣酸酸漲漲的感覺,怎麼辦,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是個渣男。
一輛車子打著雙閃停在路邊,晚上市區不能鳴笛,車窗降下,周凝有所感應抬起頭一看,對上後座男人的視線,心跳瞬間失衡。
趙靳堂下車撐傘朝她走來:“等不到公交車?”
周凝站起來:“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