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次重傷身死,肉身消耗巨大,加上為救人而強練半冊極樂魔功,如雪上加霜,體內陽氣入不敷出久矣。
你不是奇怪為何眾女子皆無身孕嗎?人乃陰陽相合而生,你體內陽氣不足,肉身看似壯健,也難有子嗣。
至於你死後魂歸何處,誰也不知道。你這條命,本就不在尋常運數之內,是異數,也許冥冥中自由安排。”
蕭風想到柳如雲和陳忠厚,默然許久:“可還有辦法挽救嗎?還是我只能等死?”
天書文字變換:“無法挽救,只能延緩。且記,任何道術,包括測字在內,都會消耗陽氣,減少你的時間,所以能不為之,儘量莫再為之。”
蕭風想了想:“和女子歡好,損陽氣嗎?是不是也要儘量莫再為之?”
天書頓了一下:“影響極微,無需在意。人生苦短,也無需過於自苦。何況不寫這個,你還會寫什麼呢?”
蕭風點點頭,深以為然,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夢境搖晃了一下,就像有什麼力量察覺到了這個夢一樣,蕭風感覺自己正在慢慢醒過來。
“我還有多長時間,這個能告訴我嗎?”
“不可說,不可說,阿彌陀佛。”
蕭風一愣:“你是天書,不是佛經,阿彌陀佛是怎麼回事?”
然後蕭風就醒了,他躺在床上,從帳篷的門口,看向遠處的布達拉宮,心裡一陣茫然,不知人間是真是幻。
是不是師父用天書給自己發了個微信,結果訊號太強,驚擾了此地的運營商,然後把訊號給自己掐斷了?
此後的日子裡,蕭風都沒再測過字了。他無數次用上面所寫的訓練方法,想讓自己再做一次那個夢,看看是否有啥離線訊息。
結果他一次都沒再夢到過,這似乎也在告訴他,那可能原本就是個夢,是他自己一直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導致的。
可是在他心裡,對這個夢總是難以忘記。家裡的女子都不懷孕這個事實,也一直在提醒他,這個夢可能不完全是虛幻的。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緊迫感,原本打算以後慢慢做的事兒,他擔心會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他至少要開個頭兒。
只要開了頭,就不怕沒人會繼續走下去。哪怕中間會有波折,會有反覆,但不會消失。
至於日本,如果說原來他還可以等,那麼現在他真的不敢等了。他擔心自己一旦不在了,大明總有一日,會在蕭芹和日本身上吃大虧。
蕭芹和日本現在就像一隻毛茸茸的狼崽子一樣,會讓人誤解,以為它有可能會長成一條溫順的狗。
但蕭風卻清楚,狼就是狼,是喂不熟也訓不化的,哪怕它一直衝人搖尾巴,它也只是在等待人疏忽或是老邁的那一天。
除了日本之外,他還有一個很難處理的事情,這個事兒難在分寸,難在他自己的良心。
一個人,如果他對其他所有人都很壞,但他卻對你特別好,特別忠心,你能不能對這樣一個人下手?
這還只是一個人,如果,是這樣的一群人呢?他們不擇手段,他們危險執拗,他們會害死很多人。
就像你家裡養的一條狗,對所有人都兇狠無比,卻對你無比忠誠,你會不會利用這份忠誠,把繩子套在它的脖子上,勒死它?
還是乾脆牽著這條狗,去咬死攔在自己路上的人,哪怕這個人,對自己也很信任,可他畢竟是擋住了自己的路啊。
蕭風也不知自己在樓頂上坐了多久,直到夜色漸漸變淡,天邊漸漸放亮,兩邊的院子裡都有僕從開始打掃院子了。
旺財領著兒子走出狗窩,開始清晨的第一輪巡視,眼尖地發現了坐在樓頂上的蕭風。
他的咆哮聲在喉嚨裡醞釀了一下,然後嚥了下去,認出了蕭風,和兒子一起抬頭搖起了尾巴。
蕭風苦笑著,從樓頂翻身飄落,落在兩條狗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它們的腦袋,兩條尾巴頓時搖得更快了。
在裕王大婚的訊息面前,蕭風娶妻本來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但卻還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第一個原因,是蕭風娶妻,而非納妾。眾所周知,蕭風已經有了三位正式夫人,劉雪兒和常安是娶的,柳如雲是入贅的。
所以柳如雲不佔娶妻的名額,根據大明修訂後的禮部法規,人死而復生一次即可娶一個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