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魔土!
靈根!魔土!
凌歧木然捂住突突直跳的心臟,他忽然想到,根不就該種在土裡。
他想把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會和這片空間引起如何玄妙的共鳴。
可他僅存的理智卻告訴他,這是瘋狂的、愚蠢的,這絕對是在自殺!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某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強悍的意志讓他堅守住最後的清明!
忽然,他翻掌取出存放在儲物空間中、擱置多日的苦痛荊棘,一把將它釘入地面!
“你想要,我就給你!”
凌歧心中怒吼,捲起一陣無聲的狂飆!
他不清楚這異常究竟是在看到那組符文後產生的“正常”反應,還是這片猩紅的大地終於引起了“同類”的共鳴!
他渾身上下唯一和“魔域”、“深淵”這樣的概念有關係、並且容許被損壞的,只有苦痛荊棘!
他相信異狀只是某種脆弱平衡形成後的產物,符文也只是一個引子,他在上古卷軸中瞭解到的魔法基礎表明,沒有任何一種符文會在無人操控、也無外力介入的情況下,產生如此強大的效果!
他相信只要目前某種未知平衡內的任何一環被打破,他的不適感都可以得到緩解。
他絕對不會朝自己捅刀子、那真是傻子,他更不會讓零號將疑似符文的影象資料刪掉,所以能夠被破壞的,只剩唯一一環!
這就像是他當年面對西提斯,自然而然拿出了神力雕像,這甚至已經不是什麼選擇,而是一種生命瀕臨危機時本能的決斷。
當年的他還太弱,弱到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他至少能去權衡!
滋!
一股黑水噴泉一樣從匕首釘入地面的地方飈出,嚇得一旁的小理查連連怒罵避讓,各機械單位也齊齊後退一大步。
凌歧自己離的最近,倒是隻退了一小步,幾滴黑水濺到他的皮靴上,他發現那無物不腐的黑水,竟然拿連一層薄薄的皮革都蝕不穿。這讓他停下了本來的動作,轉而又取出一柄合金長刀,在小理檢視瘋子似的眼神中,伸向那噴泉一般的黑色水柱!
鐺鐺鐺!
水柱衝擊的刀面不停顫抖,分散出許多水霧,卻再沒有那種金屬被腐蝕的聲音!
他這才發現,黑液似乎變得稀薄了許多,完全沒有早先的粘稠感!
“你見過這種情況嗎?”
凌歧忽然回頭朝著小理查問了一句,這個漂亮的男人已經被如是反常驚呆了。
“啊?啊!沒有,怎麼可能!”
凌歧甚至不清楚他是在說沒出現過這種黑液噴射狀況,還是指黑水莫名失去了腐蝕物體的能力,或者都有。
他無視了腳下涓涓淌來的、不再粘稠的黑水,走到更遠處的空地上,將長刀往地下用力一擲!
呲!滋滋!
灰白色的濃煙升騰,凌歧立刻屏住呼吸,躍開一步。
只見刀刃和地面接觸的地方,沁出一股股黑色油狀物質,就像是拿刀子在普通人身上輕輕割了一下,往外淌血一樣!
那柄合金長刀顯然不能再用了,估計很快就會斷裂,步上它一些前輩們的後塵。
至於另一面的黑色噴泉...那不是在滴血,是在放血!
凌歧忽然又想到,他起先給小理查抽血,抽的太厲害時,血細胞的活性不也會大大降低?
搖頭拋開這個荒誕的念頭,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備用的靴子,將沾了幾滴黑水的皮靴遠遠扔掉。他又命令一位人形機械戰士,上前將荊棘匕首從地面拔出!
除非能百分百證明那東西已經完全變得無害,否則他絕對不會再和苦痛荊棘有任何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