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是我太天真了，我設計你和南宮堯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當天晚上他就把握趕了出來，我用過的、穿過的東西全都被他丟了出來，他還將我的兩個孩子和我徹底的隔絕開來······”

莫離哽咽了良久，繼續說道：“我知道。他這只是不習慣你的突然離開，即使在你剛離開的前兩年，他用不斷折磨自己來承認自己的錯誤，這都是她的不習慣造成的。”

“直到三年前，逸塵得了一場大病，凌天才直到自己這樣子折磨自己不僅僅找不回你，也還會波及家人，那段時候，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陪在兩個孩子的身邊，他不再攔著我看孩子。”

“但是我知道，這是我們關係緩和的開端，沒有任何一個孩子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分開的，所以每一次軼塵學校裡有遊園會，都是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參加的。”

說道這裡，她的眼神裡滿是幸福的神色，可是突然，她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那恨意直勾勾的撲向顏小夕。

“可是，你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邊了樣了，凌天對我越來越冷淡，連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孩子，張嘴閉嘴都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恨，好恨你突然回來，好恨你把凌天，把我的孩子再一次從我身邊搶走。”

莫離的語氣低迷而哀傷，突然，拔高了音調；“所以，顏小夕，你只有死了，凌天才會徹底的回到我的身邊。”而後，猝不及防，顏小夕還沒來得及反應，“譁——”的一聲，臉上是一篇灼熱，咖啡漬順著臉頰蜿蜒而下。緊接著，她覺得脖子被人緊緊的捏住，再一點一點、慢慢地收緊。而後，又好像聽見周圍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狂喊，一片混亂。

小的時候看過一本書，作者的手法簡練卻不是內涵，瀕臨死亡的恐懼、一點點窒息的絕望，可是這種痛又好像呆了點歡愉。

莫離揚著猙獰的笑容，她的手，青筋暴露，彷彿奪命的繩索，一點點的套著她的理智。

莫離瘋了，徹底的瘋了......

可是，顏小夕笑了，聲音很沙啞，說的話卻是一字一句異常清晰：“你愛他，他愛的始終是我。那又如何，覆水難收，你懂嗎？我既然已經不要莫凌天了，就沒有再回收的道理。”

“小夕......你所什麼回收?”彷彿間，有男子逆光而來，光芒的影響下，男人哀痛的神情一點一點清晰，低沉暗啞的聲線一字一句，似疑問，似不可置信：“小夕，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看我。”

這一聲，好像一劑良藥，原本瘋狂的莫離也變得安安靜靜，連帶掐著她脖子的手指也在慢慢放鬆。接著戰戰兢兢又將手給放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揹著光，可視俊美無鑄的五官還是一如多年前的硬朗、清晰。

不得不承認，歲月待人是不公平的，即使是五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眼前的男人除了增長了年齡，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在咖啡廳這種擁擠喧囂而又嘈雜的環境裡，他仍然能夠讓人在萬千人海中一眼注意到。

‘咳咳——”呼吸被堵住的感覺真不好受。因為莫離的突然放手，顏小夕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幸虧莫凌天眼疾手快的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她沒有摔倒在地。

而在放眼四周，剛才還有的三三兩兩的觀眾，現在是一個也不剩了，顏小夕心下明瞭，莫大總裁的私事怎麼可能流露在外，作為大眾人物的飯後閒談呢。怕是早就拿錢把這裡的場子給包下來了。

如果說此時顏小夕的內心情感是複雜的，但是莫凌天此時的心情卻是激動得無以復加的。

五年了，她終於願意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了，即使是此時的自己在趁人之危，他也覺得甘之若飴。某種的光芒鏡湖貪婪的看著她的一點一滴。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即使之前的自己以計劃案為藉口，她對自己的態度也是能逃則逃，逃不掉的也是直接給自己冷眼。

“莫凌天，可以放開我了吧。”畢竟是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妻，也算是世界上的一對知根知底的男女，莫凌天的心思，即使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已經離婚了。顏小夕在開口的語氣的故意放冷了幾個調。

“小夕，你剛才說的回收是什麼意思？”莫凌天溫柔的將手離開她的身體，目光卻是從頭到尾巴都沒有離開過顏小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突然，又是想到了什麼，揮揮手，就看到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笨著一旁完全安靜下來的莫離跑去。

莫離自然是不願意，眼神裡的不甘卻在遇見莫凌天冰冷的眼神時，徹底失去了神色。

這一幕全部落在了顏小夕的眼裡，對一箇舊人能夠如此，如果自己那一天也成為了舊人是不是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縱然無情，縱然只是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