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這是在南方所體會不到的,這描述的便是北方的天氣。
在清明之後,這是秋霜涼長時間以來所遇到的第二場雨。
入秋之後一層秋雨一層涼,而入了春,則是一輪春聲一輪生,這輪春雨後,怕是這處的草也該綠了起來吧。
也許又到了戰爭的年代了吧,今年的春天總感覺來得特別的慢。
在往年清明一過,便是山漫而青,枝長而豔,在今年則硬是多等了一場的雨。
秋霜涼靜站窗前,夜生寒涼處處起,天染黛色墨潑山,小樓風雨深深藏,筆停經綸點破殘。
輕輕嘆了一口氣,將窗戶掩上,免得寒氣吹了進來,屋內的蠟燭也已經燃了一半,盞中是誰留下的淚痕。
酒冷茶暖,屋中,呂林正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泯著茶,方能退得一身的夜寒。
“呂三哥,早些回去休息吧,霜涼一個人能照顧自己的。”
“嗯,那我走了,有事便叫我。”
呂林拿起桌上的刀,轉身便要離去。
“呂三哥,若是有朝一日我要幹一件大事,呂三哥可願幫我?”
秋霜涼突然問道。
“老爺子叫我跟著你,那我便跟著你,萬死不辭。”
“可是老爺子已經死了。”
秋霜涼嘆道。
“是啊,老爺子死了。”
呂林看著外面這天,又暗淡了幾分。
“所以希望公子能繼承老爺子之能,大將軍之志,到時呂林,願稱公子一聲將軍,呂林無能,只會殺敵,不懂智謀,望到時將軍不要嫌棄,呂林便是將軍麾下第一先鋒。”
呂林推門而出,提醒道:“天寒夜冷,公子有傷在身,切勿受了風寒。”
呂林關上門離開,只留下秋霜涼一人在房間,一直坐在床邊,之至盞滅才上床睡覺。
房間外,呂林懷抱分鴻刀,一直等著秋霜涼房間的燈火散去才轉身離去。
一夜悄悄雨,隨風分涼寒。
天灰濛濛的,但秋霜涼卻是知道,天已經亮了,起床收拾,推開門,呂林已經等在外面了。
“呂三哥早。”
秋霜涼招呼道。
“不是我早,是公子起晚了,公子已封威遠王,皇帝駕崩,皇宮對公子的限制已經沒有了,不必在如五年前一般隱藏了,公子應該知道囊螢映雪,聞雞起舞,公子既想成就大事,斷不可有懈怠之情。”
“呂三哥教訓得是,霜涼自當改正。”
“公子,陳達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呂林提醒了一聲。
秋霜涼一呆,昨日陳達才自挖雙腿,今日一早卻已經等在府外,倒是出乎意料啊。
秋霜涼笑道:“這陳達還真是積極啊。”
“連陳達這種人尚且如此,所以公子還得更加積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