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燕城和狄人的第一次交鋒就算是完了,狄人大軍趕到,秋霜涼也撤回了涼燕城,兩軍相距不過十里地。
回到城中,秋霜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幾位將軍清點手下的將士,此戰,贏了多少,損了多少。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幾位將軍再次集合到了主將府,喜憂參半。
“如何?”
秋霜涼問道。
除了陳達是坐在輪椅上外,包括秋霜涼,所有人都是站立著的。
“將軍。”
姚再良站了出來,整個大廳中只有姚再良有資格叫秋霜涼將軍,呂林和北林山的英雄都是稱秋霜涼為公子或秋二公子,司馬程劉只能稱呼秋霜涼為王爺。
“此次交鋒的結果來看,我方取得了小勝。共殲滅敵方士兵一千三百八十多人,其中狄人先鋒將兩名,部將一名,擊傷人數不詳,但粗略計算損失戰鬥力士兵應該在三千之數。”
“我方呢?”
“我方士兵大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九百三十一人損失戰鬥力,犧牲人數五百二十七人,其中,末將手下四將軍之一戰死……”
聽著姚再良的彙報,雖說此次襲擊略有小勝,但秋霜涼心中卻始終高興不起來,這就是戰爭的殘酷,雖說狄人傷亡人數是大齊的三倍,但對於涼燕城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真正的野狼還在狼王統帥之下,而這些,不過是狼王放出的獵犬。
“召集士兵,就在姚將軍的校場集合。”
……
雲凌凌,旗展展,綸巾踏踏。國疆固,山河收,官拜王侯。
秋霜涼踏上高臺,玉劍亮銀甲,款款展白袍,覆有縱馬踏雲靴,隨有花紅向日袍,怒凝馗馗凶煞氣,安為亮亮佛門光,當是羞得周郎將軍心中也生妒。
時間催人前行,歲月逼人成長,如今的秋霜涼臉角也開始留下刀劍打磨的痕跡,稜角分明。
秋霜涼看著諸將士,所有人也望著秋霜涼,也看著諸位將軍,看見姚將軍身旁少了一人,便知道了什麼,心中多少有點唏噓。
“五年了,好多將士都怕是忘了鮮血噴在身上的感覺了,今天,你上了戰場,你們受傷了,你們流血了,你們看見身邊的戰友死了,你們就怕了,你們就慫了,是不是?”
秋霜涼並沒有一來便慷慨激昂,戰士只有上得戰場才是健康的,懈怠下來就是生病了,而這群將士,足足生了五年的病。
因為一個錯誤的將軍,這病入了骨,也入了心,這群病人的身體很虛,虛不受補。
“回王爺,我們沒有怕,沒有慫。”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國家生死存亡際,總有英雄當難頭,即使在寒冷的時刻,也有人的熱血是不會被凍住的,或許是初生的先學進士,或許是年老的德高達者。
“什麼?我沒聽見!”
秋霜涼衝著將士喊道。
“我們不怕!我們不慫!我們不怕!我們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