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馥珮一夜好眠。
這日清早起來,先寫了一封信給武王,說收到禮物了,覺得禮物很是貴重,為了感謝武王殿下,她願將製藥機器獻出,請武王請去搬取云云。
安馥珮差了一名驛卒送了過去。
武王收到書信,猜知這是安馥珮請君入甕之計,他嗤笑以鼻,怎會輕易上當。
武王當即寫回書,讓安馥珮在一個時辰內親自將機器送來,他便有好禮相送,否則禮物損毀,勿謂他言之不預也!
豈知剛剛寫了一半,忽然驛丞騎了快馬屁滾尿流地趕來,稟說安馥珮被澤王扣下了,特叫他來通知武王,澤王在驛館佈下天羅地網,叫武王千萬不要去。
武王莫名其妙,覺得很不可思議,忙叫了馬士良來商議。
馬士良斟酌一番,認為摸不透此女性情,不可輕舉妄動,可先派人去打探一番。
武王也是此意,當即派了兩名斥候化妝成百姓模樣到驛館去。,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武王派去的探子沒回來,驛館裡的廚子渾身是傷地尋了來。
廚子說安馥珮已被澤王刺成重傷,特讓他帶了機器的說明書過來獻給武王。
這廚子也滿身血汙,從懷裡取出一本文冊,文冊上都沾著血。
武王將信將疑取過看了,只見上面畫著機器圖形,各種標註,他是看不懂,也不太耐煩看,便交給馬士良過目。
馬士良開啟看後震驚,直呼這機器精妙絕倫,拿著文冊前後不停翻動,就跟著魔了一般。
這文冊,正是安馥珮按照製藥機器畫的。
裡面所畫的驅動裝置、齒輪、蒸餾系統、冷凝管,一項項看起來就很精妙,旁邊註釋的名稱馬士良也能看懂,可所有內容組合在一起,馬士良就看不懂了。
馬士良覺得這是天書。
雖然看不懂,馬士良的腦子裡不可遏制地冒出兩個字,“真的!”
他告訴武王,這份說明書是真的。
“但這機器太複雜了,除了安神醫本人,只怕沒人會用。”
武王驚疑不定,然後探子回來了,回稟說:驛館大門緊閉,裡面的院子在沖刷,血水從門檻縫裡流出來。他衝了幾次,都被擋出來了。鬧市區不敢硬闖,只好先回來稟報訊息。
這探子肩膀上帶了很重的傷,血流滿了袖管。
此時此刻的武王一下子閃現出前一日晚安馥珮秀臉板著、氣沖沖回到驛館的模樣。
武王恍然大悟,原來安馥珮一直是受澤王脅迫呀!
武王瞬間暴怒,血湧上脖頸,伸手抓住案沿,一下子把帳中案桌掀翻,筆硯都掉地上。
“真是看不出來這個澤王,平時裝得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沒想到他……他也想爭!”
武王即刻點了十幾名基因武士,趕入潯陽城,並蔡思源領府衙捕快皂吏,團團圍住了驛館,強行破開驛館大門。
……
武王走後不久,安馥珮帶著一身血汙,駕馬來到武王營地,馬上還馱著一口大箱子,說是僥倖逃出潯陽城,已帶了製藥機器來了。
營帳中主事的只有馬士良在,將安馥珮迎入帳中。
安馥珮抱著箱子不肯下馬,說只有見到小杏福、花紅所有人安全才會交出製藥機器。
馬士良先將安馥珮帶入花紅營帳,抱出孩子,主僕幾人相遇。
那口木箱丟在帳外,馬士良命人將其開啟,忽然間“砰”地一聲巨響,一股灼熱的氣浪朝著他撲過來,推著他飛出十幾米遠。
馬士良幾乎沒來得及有任何思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五臟六腑皆被震碎,最後的畫面是一片赤紅,和向他身上簌簌落下的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