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被小泗小伍扔出藥堂,心裡委屈得不行。
她可是宰相千金!
安馥珮一個棄婦罷了,為什麼澤王那麼看重她。
蘇婉婉站在街邊,吹著冷風,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
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她給別人委屈受,沒有人能給她受委屈的。
她知道澤王有才,會寫詩、會譜曲,她就把勾欄裡一個出了名會寫詩的女子碧姬綁到家裡。
她讓碧姬天天寫,她再拿到外面聲稱是她寫的。
後來那個碧姬被她關死了,她也沒受到任何處罰。
她還找了個會彈琴的女人秀蓮,假裝是她,坐在帷幄的後面彈琴,彈完了琴,她從帷幄後面走出來。
她第一才女的名聲就是這麼來的。
她花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努力,本來都讓澤王多看她幾眼了,可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棄婦,把澤王的藥堂都要走了一大半。
從藥堂裡出來一個老太太,看蘇婉婉哭得傷心,有點不忍,上前道,“小姐,也別太難過了。想來安神醫也非故意針對你。你講話實在太難聽了,什麼棄婦,什麼勾搭,這個背後講講就算了,講到人跟前去,這難怪人家生氣……”
話沒講完,婢女秋雁一巴掌照著老人的臉劈過去,直接把老人扇倒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育我們家小姐!那安氏既然是澤王請來幫忙的,就是澤王的奴僕,我們小姐是主子,這麼點眼力勁也沒有!”
秋雁打了她還不算,又去踢她。
可憐這個老太太,就差被踢斷骨頭。
恰花紅出來看到這一幕,“喂,你們幹嘛打人!”
蘇婉婉認得花紅是安馥珮的丫鬟,便招呼了小廝,“快把她抓起來!”
幾個小廝都是抓慣了人的,一湧上前,兩個人一人一邊抓住了花紅的胳膊,一個抱住了花紅的腿,把花紅抬起來就跑。
花紅連喊救命。
安澤藥堂的人太多了,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花紅被塞住了嘴巴,迅速消失在路口。
……
蔡府門口,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神色焦急,跳下馬車立即去敲門。
“紀神醫在這吧?紀神醫!”
後面,一個八字鬍的男人掀簾從馬車下來,與聞風出來的藥王谷弟子見了禮,憂急的臉上露出點欣慰笑容,“紀神醫果然在這裡,那真是太好了,我家夫人有救了!”
兩個穿青衣的丫鬟扶了個面色蠟黃的女人出來。
這女人極其消瘦,身上穿的綾羅衣裙都顯得不合身了,手撫右腹,眉頭緊鎖,是痛苦之極,髮際汗搭搭的,髮絲凌亂,腳步虛浮,若非兩個丫鬟攙著根本走不動道。面如金紙,連眼鞏膜都是蠟黃,顯然是得了重病,很重很重的病。
蔡思源到門口看了看,敘起來,這人是跟他同一科的進士,叫馮煥清,外放在盤山縣做縣令的。
很快,幾個丫鬟把馮夫人攙進大廳。
易惜兒也來了,從後院搬了張榻出來,將馮夫人安置在榻上。
紀如厚姍姍來遲。
馮煥清很焦急,親自搬了把椅子請紀如厚為夫人把脈。
他在邊上道:“向前有紀神醫的弟子龐名述小神醫給內子請過脈,說是這病只有紀神醫能救。打聽得紀神醫在潯陽,立即趕過來了,所幸紀神醫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