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倒回到四個時辰之前,蔡思源從全嬤嬤處得知了安澤藥堂發生的事,痛心萬分。
澤王明明花了大力氣抬捧安馥珮,把安馥珮從他身邊搶走,卻不知道珍惜她。
在此安澤藥堂開張之際,澤王竟沒有現身,任由蘇婉婉在藥堂胡鬧。
蔡思源覺得前所未有的難過,同時,他也有些隱隱的興奮,感到這樣一來,或許有機會可以把安馥珮接回來,重回到以前的秩序。
蔡思源在府衙枯坐了一日,散衙之後,就走到了安澤藥堂門口。
入夜之後,安澤藥堂已經散值,幾扇門關著,門外掛著燈籠,照著藥堂的建築使其顯得分外宏大。
幾個人坐在廊下談論安馥珮治病救人的故事,講得神乎其神,像是個傳說。
蔡思源聽得心熱,思慕不已,卻不知這個的傳說中的人——安馥珮住在何處。
前幾日,澤王大張旗鼓地喬遷新居,安馥珮業已搬離驛館,但安並未入住澤王別墅。
一眼看過去,藏在藥堂圍牆後面的房屋森森然有許多間。
蔡思源敲了敲門,當值的一名學徒應聲開門,說道安神醫已回家了,至於住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蔡思源很是失落,他與安馥珮已經陌路至此了嗎,連她住哪裡都無法打聽到了。
他在街上游蕩了很長時間。
夜更深了。
街上人跡漸稀,路邊燈籠照著他有些寒冷的身子,搖搖晃晃地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越加形得他形單影隻。
他徘徊了好些時候,不知怎麼的,忽然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澤王別墅門口。
他自嘲,失去後才知道安馥珮在自己心中多麼重要。
月亮掛在中天,時候已至半夜,澤王的別墅裡面一片寂靜,想來安馥珮也該在某個不為他知的角落睡得安穩,絕不會想到有一個人在此時如此思念她。
蔡思源渾渾噩噩地轉身,正打算回家去,忽然聽得身後吱啞一聲。
他轉身,只見燭燈籠的黃光下,別墅的門開了一角,澤王牽著一匹馬出來。
由於是半夜,萬籟俱寂,那吱啞一聲顯得特別重,同時蔡思源見到馬上坐著的安馥珮時,她的熟悉的容顏對他心臟的打擊也特別的驚魂。
蔡思源感到自己的腦殼被重重敲了一下,整個人都木了。
真是奇怪,自從與安馥珮和離之後,他每見她一次,她都美上幾分。
此時此刻,她明明只穿著家常的杏色襦裙,她明豔的樣子還是給了蔡思源很大的視覺衝擊力。
由於馬未配鞍,她坐在馬上的姿態也是歪歪軟軟,十分不穩。
月光下,她小臉粉紅,如若海棠之醉,搖搖曳曳,若非澤王扶著她,她似乎隨時會墜下馬來。
這柔嫋的姿態,更勾得人保護欲爆棚。
“馥珮!”蔡思源禁不住叫道,“我……我來接你回家。”
馬上的安馥珮抬眸,歪歪地看了他一眼,嘟噥了一聲,“掃興。”
語調綿軟,蝕骨銷魂,蔡思源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