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在潯陽江上。
由於江水瘋狂地湧向漏斗,水流的力量裹脅著二人往漏斗流。
澤王和安馥珮奮力地划動手臂,過了好久,才衝出那一片漩渦區域,又遊了一回兒,才到水流相對平緩的地方。
安馥珮已然精疲力盡,仰身任由自己漂浮在江面上。
一扭頭, 卻見西山邊掛著鐮刀似的月亮。
山中沒有汙染,這月亮也顯得特別清亮。
“你看!月亮!”安馥珮叫出聲來。
從沒有如這一刻般,對月亮有如此深的感慨。
適才,她已見過遺蹟,證實這個世界上古遺蹟並非她曾經的世界。
可這裡,卻有一個月亮。
這是什麼星球, 能這麼巧合,跟地球一樣, 有一個月亮。而且文明差之不多,卻又不完全相同。
“是啊,月亮。”澤王在旁邊沒頭沒腦地附和了一句,“我說,你能不能用點力啊。”
“什麼?”
“好歹再遊一段,上了岸再看月亮也不遲,月亮又不會跑。”
“我力脫了。”安馥珮仰在河面上,是真不想動,白天給陶徵山做了四個時辰的手術,沒經休息就被澤王帶到桃花山,進了遺蹟,還遇到塌方,被石頭砸了一下,這會兒腦袋還暈呢。
“先漂會兒。”
“再漂, 會被吸到漩渦裡去,一會兒又掉坑裡。”
“那也再漂會兒,真累了。”
“你可真心機, 就知道本王不會丟下你是吧?”
安馥珮怔了怔,回答, “是。”
“靠!本王以前咋不知道你這麼心機呢。”
“我裝得好。”
“好得很,”澤王咬牙切齒,“這筆賬本王記下了!”
牢騷歸牢騷,澤王還是手撐在安馥珮腋下,慢慢遊著把安馥珮拖回到岸邊。
澤王先託著安馥珮讓她上了岸,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
兩個人渾身溼漉漉的,適才在江中還未覺得如此之冷,上了岸被冷風一吹,安馥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帶都是農田,秋收已過,一些稻草成捆地堆在田間。
白濛濛的月光下,隱約可見幾個墳包。
那風嗚嗚地從墳包和稻草間穿過,總覺其中有人在嗚咽。
“澤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