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湖身子猛地一縮,他最怕的就是被人揭穿他的一雙爛腿,還是被泡過糞水的爛腿。
“不!不是我!”
唐博湖拉扯了一下袍子,確保它很好地蓋過自己的雙腿,以及腳背。
但他剛剛被藥王谷弟子施虐,在他腿上又是倒鹽水,又是削皮的, 袍子髒汙,滿是血跡,便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安馥珮看了唐博湖一眼,“那人自稱雙腿在糞坑中泡了一天,以致雙腿腐爛生瘡,臭不可聞,當真不是唐公子你?”
“呵, 當然不是,”唐博湖的目光閃躲, 往後退了一步,“唐某風雅人物,渾身書香,怎麼可能被泡糞坑,當真可笑!”
“那人腿痛難忍,向藥王谷卡懇求截去雙腿,不是你?”安馥珮說著,還往唐博湖腿上踢了一腳。
唐博湖臉上肌肉一縮,卻咬牙硬生生裝得神色平靜,“唐某的腿完好無損,修長勻稱,其白如玉。”
澤王忍不住笑出聲。
安馥珮道:“可是那人穿的白衣服,跟唐公子很像誒。”
“呵,這世上穿白衣的人多了, 又非唐某專利, 怎能因衣服相像就判定是唐某, 可笑!”
“可他的身形明明……”
“絕不是唐某!”
“原來我在蔡府中見到的不是唐公子?”
“不是, 絕不是!”
“唐公子剛才不在蔡府?”
“不在, 絕不在!”
“既然唐公子不在蔡府,怎麼一口咬定見到澤王在蔡府呢?”
唐博湖身子猛地一震。
適才這一番辯論又急又快,唐博湖還沒反應過來就著了道兒。
澤王正賊笑眯眯地看著他,唐博湖後背全是冷汗。
難怪人說夫妻有夫妻相,這二人一般的奸詐無比。
唐博湖勉強扯嘴露個笑容,“唐某玩笑而已,適才唐某與澤王久別重逢,共賞秋月,吟詩作對,一路行來,偶過蔡府。”
蔡思源臉上青筋暴出,逼前一步,“你!你欺騙本官!”
“呵,陽江水悠悠,深巷楓葉愁。秋月溶溶照,美人留空樓。”唐博湖胡謅了幾句,說聲,“抱歉了,蔡城主。”爾後逃也似溜入安澤藥堂去了。
既然唐博湖作證,澤王是與唐博湖飲詩作對, 並未進入蔡府,蔡思源就沒理由抓澤王了。
蔡思源轉向安馥珮,滿臉不可思議,“你……你深夜入本官府中,是不是後悔了,想要跟本官重歸於好?”
安馥珮後退一步,想說蔡思源的臉真的好大,竟以為她還要跟他重歸舊好。
她正要反駁幾句,不妨腰身已被澤王抱住。
“好啊,安安你已是本王之妻,竟還去蔡府,本王要懲罰於你,今夜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澤王說著,摟了安馥珮轉身進了安澤藥堂,自有門子來把門關上了。
澤王與安馥珮進入藥堂。
唐博湖忽然發現不對勁,他剛才溜的時候溜錯了方向,現在人家把門一關,他出不去了。
唐博湖連忙搶身上前,想要在關門之前逃出去,沒想到剛剛站起,一陣頭暈目眩,往後跌倒。
他已經糞毒素入體,毒血流入大腦,之前他被藥王谷弟子餵了一顆清桉丸,強制腦神經興奮,現在藥效已過,他腦子昏昏沉沉,便站也站不住。
澤王令小伍、小泗將之抬入診室,安置在診床上。
“唐兄!唐兄!”澤王拍打唐博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