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陸保昌和馬文鏞二人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士子們紛紛要求蔡思源將這二人革除功名,剝奪秀才的身份。
“像這種竊人詩作,還倒打一耙的,道德已經壞到了什麼地步,怎麼能做秀才?”
“以後經科考,還要出仕,一旦掌權,必為貪官汙吏!”
蔡思源的臉色鐵青,額頭冒汗,他收了陸保昌一千兩銀子。
陸保昌半邊臉都被打腫了,掙脫士子,爬過去一把抓住蔡思源的腳,“大人,我冤枉啊!那些詩作都是我自己的,但還沒有寫全,被別人寫了後續,不能因此定我的罪吧!”
陸保昌一邊說一邊衝蔡思源擠眉弄眼,顯然是在提醒他受賄之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蔡思源要是不保下陸保昌,陸保昌定會把此事捅出去。
蔡思源的臉色更差了。
最近他缺錢,很缺錢。
是因為潯陽時疫出了變數,事後越皇徹查時疫始末,肯定會追究他活埋疫民、處置不當的責任。
他需要一些銀子去打通關節,運作一番。
易惜兒打聽到蘇宰相的女兒蘇婉婉正在潯陽,她看中了一套價值一千兩的頭面要買了送給她。
而且唐博湖刺傷決明一案,分明是在熱鬧街口,大庭廣眾之下,目擊證人眾多,此案根本就是鐵案。
蔡思源才會大著膽子讓易惜兒收下賄賂,哪裡會想到又捲入到一場盜竊詩作的糾紛中!
蔡思源把驚堂木一拍,手指著安馥珮,大聲道:“那人才是真的唐博湖,給本官抓住他!”
衙役們向著安馥珮圍攏過去,持長槍往屋脊上捅,也有人搬了梯子準備爬到儀門上去,幾個武藝高的便躍上屋脊,揮刀向安馥珮砍去。
哪料安馥珮非但不躲,反而躍入府衙,把袍擺一甩,大步走入大堂,其恣意軒昂的氣度,當真是少年才子如在主場,鋒芒四射,把蔡思源這個城主的光彩都蓋過去。
衙役們又衝進大堂,其他士子自然上前阻攔衙役,衝撞拉扯在一起。
大家都要求蔡思源更改對唐博湖的判決。
蔡思源指著安馥珮,“抓住他!他是唐博湖,他是真兇!”
安馥珮冷然藐視蔡思源,“昏官!”伸手從臉上掠過,將面具揭下一層,“你且看我是誰!”
剎那之間,英俊風流的唐博湖,變成一個滿臉凹凸不平、瘢痕累累的猙獰醜八怪。
蔡思源瞠目結舌,眾人全都驚呆住,就連澤王也是不知所以,不知道安馥珮在搞什麼。
但這正是安馥珮的計策,她不但要揭穿陸、馬二人竊詩的事實,最主要的是,要把唐博湖從傷害決明一案中摘出去,還給他清白。
安馥珮哈哈一笑,發出尖利的笑聲,“蔡城主可聽過鬼臉門嗎?”
這笑聲陰森可怖,是安馥珮用23世紀的科技產品聲音變換器發出,像極了鬼臉門的作風,連原本渾渾噩噩的鬼臉女紅燭都有了點反應,掉轉頭向安馥珮看來。
蔡思源又是疑惑又覺懊惱,“你是鬼臉門的人。那……那個人是誰?”他指著紅燭,手已經在發抖。
澤王猛地腦中電光一閃,似領悟到安馥珮的用意,快步上前,將紅燭臉上的面具揭下。
紅燭那張猙獰恐怖的鬼臉也顯示在眾人面前。
“啊!”
眾人俱皆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會這樣?!這個也是鬼臉門的人!”
“沒有一個是唐博湖,那唐博湖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