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百姓們有序地排隊,到驛館門口準備領藥的時候,一匹快馬從遠處奔入順義街。
馬蹄聲疾,帶著濃濃的殺氣。
騎在馬上的人,身著紅色官袍,肩上卻飛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通身都是難以遮蓋的戾氣。
這人便是蔡思源,他俊氣的臉上還勾著邪佞的笑容。
藥王谷的人來,給他帶來了啟發,他有了新的法子,這一次一定要把安馥珮打回原形。
在他的身後跟著數名騎手,拖著幾輛板車,板車上躺著幾名抱腹勾腰彎如蝦米痛苦呻吟的病人。
“讓開!讓開!”
守在街頭的城防兵見城主騎馬快奔而至,連忙用水火棍將排隊等候在路上的人趕至兩邊。
擁堵的順義街被硬生生擠出一條通道。
快馬一路狂奔,如浪拍岸,卷倒後面一排的老百姓,身後平板車的車軲轆咯吱咯吱幾乎從車軸裡飛車去。
蔡思源催馬一直到驛館的門口,馬速很快沒辦法將馬迫停,只能勒緊韁繩,座下馬在門口空地上打著旋兒。
蔡思源的馬鞭指著安馥珮,“安氏的藥有毒,快將她拿下。”
小泗一見蔡思源就先擋在安馥珮前面,寵妹狂魔的臉,“我看你才有毒!你就是個毒人!”
說話間,後兩匹馬拉著板車也到驛館門口了。
蔡思源馬鞭在空中一甩,發出清脆的一聲,座下馬嘶鳴不已。
“安氏,你跑不掉,前面吃過你藥的人毒發了。”
板車上的人一個是羅三妹,還有三個年長的老人,是大前天領了藥的時疫患者。
現在,四個人都是口吐白沫,手捂腹部呼痛不止,但是口齒含糊不清。
……
聽到聲音的紀如厚也不假裝昏迷了,一骨碌爬了起來,老眼睛看了一眼中毒的人,表情彷彿是證實了什麼的那種,微微興奮。“這是地金蓮的中毒症狀沒有錯!”
而他的弟子已經去取地金蓮的解毒藥物,無非是毒蠍、毒蛇之類的毒物,以求以毒攻毒。
“這是中毒的延發表現。”紀如厚道,他拿出剛才安馥珮煉製的藥物,再次仔細研究,一定是還有毒素他剛才沒有驗出來。什麼安神醫,假的!他藥王谷還是天下第一!
蔡思源指揮府兵上前捉拿安馥珮,被小泗一個一個摔了出去。
小泗潮紅著臉,“吃了安神醫藥的有幾千個人,其他人不都是好的嗎?”
蔡思源道:“其他中毒的人陸續會送過來!”
話音落,果然易惜兒牽了馬拉著平板車帶了三四個相同症狀的人過來。
群眾大譁,恐懼之情露於臉上,“不會吧!安神醫的藥真的有毒!那……那怎麼辦?”
“什麼安神醫,她豈非是個騙子?!”
“之前我爹也領了他的藥啊!我……我回去看看。”
這些人再看安馥珮的表情已個個不同,不敢置信,懷疑,瑟縮。
有一部分人就瑟縮到藥王谷那邊去了,好像這樣就能得到保護。
嬴景昱見此亂象,便失去了主意,“九弟,要不,我領著火焰軍殺出去?”
澤王阻道:“不可,此時殺出去,豈非坐實安神醫的藥有毒?本王深信安神醫,此事定有人從中作梗。”
“那怎麼辦?”嬴景昱巴巴地看著澤王。
澤王俯首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嬴景昱面露驚恐,“我們走了,那你……你們……”
澤王面不改色地笑笑,“去吧,這裡本王和安神醫頂得住。”
嬴景昱遲疑片刻,下定了決心,振臂一呼道:“火焰軍奉命來送地金蓮,其餘事與我們無關!全體火焰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