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宗根本沒想到澤王會吃藥,明明知道它有毒。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澤王已然把藥嚥下去了。
鄭朝宗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澤王的胳膊,仰頭想撬開他的嘴看個究竟。
“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開玩笑的是不是?”
鄭朝宗心驚肉跳,這可是越皇最疼愛的小皇子,還是跟著他到潯陽來的,澤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倒黴的就是他,抽筋剝皮都算輕的。
可澤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腳把鄭朝宗踢開去,“離我遠點,你今天太臭了。”
鄭朝宗下意識地舉起手,聞了聞自己胳肢窩,果然被淋了冷水又關了一夜之後他整個人臭氣熏天。
而且他還被凍感冒了,不停地打噴嚏,打完噴嚏便用袖子揩拭鼻涕。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澤王吃了有毒的藥啊!
澤王懶懶散散的沒個正經,叫小伍搬了個躺椅在驛館門口,他就那麼往上面一躺,蹺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
“本王就在這躺半個時辰。鄭太醫,你看著本王,要是過了半個時辰,本王還不死,你再發藥。”
鄭朝宗現在很頭大,他沒有斷腸草的解藥啊!
由於他晚來了一步,不知道他師父紀如厚還可以用那種稀奇古怪的法子解斷腸草的毒。
鄭朝宗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藥丸真的已過濾了斷腸草之毒了。
他拿了藥丸來測毒,先把藥丸放在碗中碾碎,倒水化開,然後用他的藥水測毒。
……
紀如厚柱著拐晃悠悠地朝澤王走過來,在澤王的面前站定,垂眼看了看年輕帥氣的澤王。
澤王這麼安安靜靜躺著的時候,就像個鄰家的大男孩,陽光照著他乾乾淨淨的臉,他嘴角還向上翹著,很知足的樣子。
紀如厚嘆了口氣,“安氏已經沒有斷腸草的解藥了。”
澤王沒有吭聲。
紀如厚繼續道:“老夫有辦法逼出你體內的斷腸草之毒。”
澤王並沒有睜眼,笑了笑,“行了,老頭,你要再來一次,這條老命就交代了。”
紀如厚所說的辦法,無非是用彩蛭吸毒,然後他用內力護之。
這樣做十分損耗內力,紀如厚已經為男孩來過一次,再來一次的話,他這把年紀確實性命懸乎。
紀如厚攥著柺杖的手緊了緊,又長嘆了口氣,“老夫曾受皇上之託,盡老夫之能,照顧你的身體。你既不想參與政事,有在野之人能庇護你很重要。”
澤王遊離於皇權奪嫡之外,此事並非秘密。
澤王仍舊高枕臥於躺椅之上,面無憂色,“多謝,但本王相信安神醫的機器定能濾盡毒素。本王不會中毒。”
紀如厚不由得繃緊了老臉,柺杖在地上重擊兩下,“澤王,老夫一片好心勸你,你為何如此惑於女色而不可自拔?”
他恨聲道,“老夫知道安氏並無所謂神藥神器,皆是你從上古遺蹟重金所得,對否?”
“那安氏確有幾分姿色,以你澤王之尊,納之也就罷了,為何容由她胡鬧至此?”
“潯陽時疫非同小可,若因她想要成就神醫之名而使救治工作出現差池,此必為朝臣歸咎於澤王你的過錯。”
“老夫有所耳聞安氏本是蔡狀元之妻。因不守婦道已被蔡狀元休棄。她因此又來勾引澤王你,如此女子,既水性楊花,又當眾刺殺前夫,狠如毒蠍,澤王非愚笨之人,為何不悟耶!”
紀如厚以自己的目光猜測安馥珮和澤王的關係,惹得澤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