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未化妝,身著很平常的裙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對還算上乘的珍珠耳釘。
很明顯,不會是晚宴受邀嘉賓。
這種場合,透過各種手段混進來的人,要不想要找人,要不想要找關係,各種各樣的目的,顏望舒見得不少。
倒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把‘我想討好你’這份心思表現的如此坦率自然,不讓人生厭的。
他想,可能是這張引人保護欲的純潔小白花長相?
顏望舒睨著她:“你今年幾歲?”
“???”突來的問題讓溫冉有稍刻發愣,她視線從他胸口上的黑鑽移開,“20歲。”
20歲?
太小了。
還是上學的年紀。
顏望舒眉心微蹙:“在M國上大學?”
“沒有。”溫冉搖頭,毫不避諱,“我沒上學。”
她真的很坦率,連學歷也不裝,顏望舒這樣想。
突然,白光一閃,照亮溫冉小臉。
她似乎被嚇了一跳,側頭看向亭外,小嘴微張,眼睛慌亂的眨了好幾下。
接著,是“轟隆隆——”的響雷,開始下雨。
這幾日,都是這樣的天氣。
溫冉倏然站起身,她纖細的手指還覆在慌亂跳動的胸口,卻語氣鑿鑿的說:“您等一下。”
說完,她衝進細雨中。
溫冉跑到偏廳,拿了一把傘。
她回到亭子的時候,雨已經比先前密集不少。
溫冉把傘柄靠在瘦薄的肩膀上,招手時,手臂上都是水珠:“我送您回宴客廳。”
顏望舒沒有拒絕。
他走向溫冉時,溫冉才注意到,這個男人優越的身高,這讓她打傘有點難度,畢竟她近日都在練習雕刻,手腕有些痛。
她抓著傘柄,往更高處舉著,傘柄卻突然被男人奪過去。
溫冉側抬頭,看見男人清晰的下頜線和凸出的喉結。
“沒有女孩兒撐傘的道理。”他把傘偏向她,直視前方,這樣說。
石階蜿蜒在花圃中,不算寬,雨傘也不大。
男人腿腳掃過花枝髒了褲腳,半個肩頭也在雨裡。
溫冉就著身高,趁機觀看他胸口的胸針。
胸針用細鑽鑲嵌出一隻小鳥,小鳥呈預展翅起飛姿態,腳下是一顆黑色“石頭”。
溫冉確定這顆“石頭”,是黑鑽。
而且是天然黑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