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坐在車上,輕輕捶腳。
她年紀小小,平時極少走這麼長的路,跟著走了一路何止是辛苦。
她卻不直不作聲,這小姑娘真不容易。
官小意把她腳搬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捏了一下;
宛兒開始以為他要做親暱之事,羞得低著頭。
但這個人是自己丈夫,他想幹什麼不行?由得他輕狂。
官小意只是細心地,從她膝蓋起向下到腳跟,來回捏了一遍。
問一聲:“舒服些了嗎?”
又換了另一隻腳,依法施為。
宛兒的雙腳輕鬆多了,咬了咬嘴唇。
俯過身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害羞地說:“好哥哥,你真好。”
隨即正色說:“以後你不可這樣。”
官小意詫異問她:“為什麼?”
宛兒說:“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這麼做天地就倒轉了,將來怎麼成大事。”
官小意說:“我跟你說個秘密:夢中有人以前去為人治病,走的累了,我連可兒的腳都要捏的,她們可沒你這麼多說法。什麼天地倒轉,成不成大事的。你只說我手藝還湊合不?”
宛兒偏過頭去,幽幽地一嘆氣說:“真拿你沒辦法。”
官小意又問:“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宛兒轉過臉來,嘴角含笑說:“我喜歡呢。”
官小意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誰都不怕,最怕你不開心。”
捉住她的腳又捏了起來。宛兒靠著他,任他自討苦吃。
過了許久說:“我說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你的傻傻樣。”
她這是自問自答的想通透之言。
官小意接話說:“可能我長的帥也不一定。”
宛兒輕啐一口,捏起小拳頭捶在他肩膀說:“好不知羞。可能給人打壞了。”
官小意說:“要不你給我治治。”
宛兒說:“想的美,你找她們去呀。有人心疼你的。”
拉過他的手當枕頭,居然很快睡著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
對宛兒來說,這是極為驚心動魄,又充滿生離死別的一天。
有很久很久,她都沒有過這樣安心地睡覺。
每一天都緊張恐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人可以給她踏實的安全感。
宛兒是安安心心地睡了。
官小意卻茫然不已,他心裡有太多事想不通:
柔弱又奇怪的大姐姐,先是騙婚給自己弄出個夫人小妹妹宛兒,馬上就去會海盜,謎一樣讓人猜不透她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