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濟帆與葉緋色成親那日,無論是遠在邊疆的劉駿,亦或是浪跡天涯的墨白,全部從四面八方趕了回來。
看著這些損友,嚴濟帆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立刻叫流風將自己收藏多年的好酒搬了上來。
“喝了我的酒,明日便不能再折騰我了。”洞房花燭夜,若是任由這群人胡鬧,他期許已久的好日子豈不是要泡湯。
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了一抹精光,嚴濟帆抬起手指摸了摸下頜,一臉壞笑的盯著這群人,“你這不安分的臭小子,若是膽敢生出壞主意,翩翩那裡,本大人當有權再延婚期。”
“至於你……”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嚴濟帆拿過墨白手中的酒罈,狠狠灌了一口,“師兄若是不肯高抬貴手,我便寫信給師傅,叫師傅與師姐好好教訓你。”
劉駿:“……”不帶這麼威脅人的,以為搬出嚴翩翩便能阻止他嗎?
呵,這主意可真有用!打蛇打七寸,嚴濟帆可真是好樣的!
墨白:“……”師傅與師姐都是兩個暴力分子,若當真收了嚴濟帆的信,他焉能有命活著回來?
而且師姐可是他的妻,叫妻子來打丈夫,這小子還有沒有人性!
陰險!狡黠!小人!沒情義!
眼見這二人咬牙切齒熄了火,蕭賢徵拍了下手掌,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不必怕,若是濟帆敢為難你們,朕為你們做主。”
開玩笑,嚴濟帆欺壓了他們這麼些年,難道還不允許他們找回場子?明日可是他的大喜之日,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唇角的笑容還未完全勾起,便被嚴濟帆接下來的一句話打回了原形,男人屈起腿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看起來十分得意。
“皇上確定要幫著他們?正好內閣積攢了一堆政務,臣又恰逢喜事,這一個月假期總歸是跑不了的吧?”
蕭賢徵:“……”又想起了去年任勞任怨,宛如死狗般的日子,錯了,他真的錯了!
這個老狐狸果然不好對付,不過他們還不信了,難道真的一次都贏不了嚴濟帆?
看著劉駿三人摩拳擦掌的樣子,隱在屏風後的葉緋色等人頓時掩唇微微笑了起來。
“阿嫂,明日你便要嫁給哥哥了,可緊張?”交疊雙臂趴在桌上,嚴翩翩眉眼溫柔,一眨不眨的盯著葉緋色,像是看不夠她似的。
眼下天下太平,濟民堂與學堂也漸漸籌備了起來,先前便是為了這些瑣事,導致嚴濟帆與葉緋色的婚期一推再推,終於在今年秋日選定了良辰吉日。
說是不緊張是假的,然而她與嚴濟帆心心相印,無論後者做什麼,她總是信他的。
探出小手颳了刮嚴翩翩的鼻尖,葉緋色巧笑嫣然的道:“若是你能勸的劉駿少折騰一番你哥哥,我倒是不怎麼緊張。”
這半年來,嚴濟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邊要籌婚事,一邊又要應對朝中的老狐狸,現如今每當他下朝時,總有人提著刀想要砍他,嚴濟帆也榮登大周暴揍榜第一人。
所以他身上總是常備傷藥,如此肆無忌憚之下便氣的那些老大人更加吹鬍子瞪眼了。
說起這個,嚴翩翩便心有慼慼的縮了下腦袋,如今的她出門在外,非但不能打著嚴濟帆妹妹的旗號,還要注意不被人認出身份了。
否則她這個被哥哥連累的倒黴妹妹,定會受到一波語言摧殘,上一次崔御史家的小姐便拉著她整整說了兩個時辰。
不過明日可是葉緋色與嚴濟帆的大婚,怎可輕易放過後者,當然要狠狠敲打一番,讓他好生善待葉緋色。
狡黠的轉了轉眸子,嚴翩翩一臉神秘的抱住了葉緋色的手臂,“明日的事情阿嫂便瞧好吧,我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