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常樂和於單有了同病相憐之感,深吸一口氣,沉重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只要司伯言不再針對她了就行,她現在就是要當隱形人。她試圖從司伯言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一心一意地看著腳下的路,走的極為認真,不給司伯言任何向她搭茬的機會。
孟久作為帶路的,屢屢感嘆,他們不是來找藥的,是來此野遊的。
現在他們可是在找救命草藥,他們卻好像沒有一個人著急,如此散漫還要閒聊,當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常樂和於單兩個人可都是過了高燒期的人,按照他們這種病情速度,很快便會迎來白斑潰爛期,還指不定會不會有別的病變反應。這可是緊急情況啊!
說起來,他要給常樂和於單把脈,看看他們現在的病情如何。他們二人全都拒絕了,他怎麼堅持都不行。
孟久跟他們一起走,只覺得他們是怪的不能再怪的人了。
既然想不通,他也就懶得再想,做好帶路人就是。
這一走就又是一個時辰,他們終於翻到了後山。
後山的路十分難走,山勢要陡峭許多,稍不注意就會滾落,順著坡下去,滾到不知名的地方。
地勢低處,濃霧掩蓋,還能聽見潺潺水聲,應當是這山澗泉流。清脆叮咚,聽著十分悅耳,莫名地便將他們長途跋涉的疲憊煩躁消了去。
孟久告訴他們,這裡的河流常年受瘴氣侵擾,也不乾淨了。裡面有一種兇惡的魚,是食肉的。他們祖上稱它為死魚。
常樂一度懷疑,這裡的活物都不多,到底是哪兒有肉讓它們吃?
孟久對此也沒有個準確的解釋,只是說既然它們能存在,肯定是有原因能讓它們活下來。
存在即合理這種話,常樂自然是知道,他解釋了跟沒解釋差不多。
越往山脈深處走,路途越兇險。因著潮溼,石頭上還有不少的青苔,一不小心便容易腳下打滑。
因為樹木的減少,其他植物便多了起來,種類奇多,許多都是常樂沒見過的,而且都正長得茂盛,生機勃勃的。特別是有些花,看起來明豔非常,十分惹人喜愛。
如此境況,宛如百花爭豔,萬木爭春的春季。讓人開始遺忘,現在其實是大雪紛飛,花謝草枯的冬季。
常樂路過,只是隨意地掃上幾眼。她向來對花卉植物不是很感興趣,特別是妖豔馥郁的型別。
孟久說,這些越是豔麗的花,它的毒性就越強,要小心別碰上。正準備摘一朵紅花的十里,當即就將手縮了回去。
這後山的山路,孟久輕車熟路,司伯言、無澤和於單有武功,他們四人都算是輕鬆的。
常樂和十里走起來就有些艱難了,跟著他們爬上爬下,身上搞得狼狽不堪,全程卻是沒抱怨叫喚過,全靠一股子巾幗不讓鬚眉的倔強支撐著她們。
“白色的草尖兒……”
他們正小心地走在一個陡坡之上,司伯言忽然就唸叨了一聲。他定睛一看,指著側邊山體的陡壁,詢問孟久。
“那可是仙人草?”
眾人立馬停了下來,順手抓住附近的樹木藤蔓之類穩住身子,遙遙地看過去。
孟久跟他們提過,這入了後山便可以留心仙人草的存在了。
這仙人草,多生於山縫陡壁之中,葉子呈鋸齒狀,草尖有一節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