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史見狀,更是自覺地起身,將將準備往右三挪的時候,都尉已經一屁股坐了下去。如此,郡史只能重新坐回去。
都尉沒那麼些彎彎繞繞,他一心只等著把他的夫人給放了。
張長修在堂坐正,一身官服威武肅穆。上懸“明鏡高懸”,背靠日出江水之畫,前對嫌犯百姓,手執四四方方驚堂木。
手起手落,驚堂一響,規矩敲定,眾人噤聲,不得喧譁。
“現繼續開堂。常氏,據你所言,你已畫出殺人兇手之像,能夠證明穆氏之清白,此話當真?”
常樂起身,至堂下,行了個男子拱手禮。張長修不悅皺眉,暗說常樂當真是沒個婦人規矩。
“正是。還請老爺讓人呈上。”常樂直起身,胸有成竹。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故意昂首挺胸,聲音放緩。
“來呀,呈上來!”
劉三按照常樂的吩咐,直接將三腳畫架搬了上來,只是畫板上蒙了一層白絹。劉三在堂中擺定,將畫面朝張長修。
“且展開來!”張長修繼續道。
白絹扯下,眾官僚無不倒吸一口氣。緩過來之時,皆是驚愕瞧著常樂。百姓露疑。
常樂很是滿意這個反應,掃了一圈,最後朝懷王挑了挑眉,炫耀自己的本事。告訴他,交了自己這個合夥人,他可是賺大發了!
懷王只是笑了笑。
張長修收起臉上的驚詫之色,令道:“皮蛋兒,你且認來,可是此人要殺你?”
“等下!”
常樂出聲阻止劉三的動作,在張長修不滿又不解的眼神中,扭頭看向公堂外圍觀的大批百姓。其中不乏婦老童孺。令常樂驚喜的是,柳成言竟也在。
“常氏,有何問題?”張長修忍不住催促。
常樂含笑,狡黠道:“大人,建議公堂之外的老婦童孺將眼睛閉起來,免得受了驚嚇,當場倒地,那就不好辦了。”
她可是見識過那些貴婦人的反應的。只是一張正常而又祥和的野人臉都能將那些婦人嚇得慘叫連連,那看見她的這幅兇手畫像,這些矇昧的百姓還不尖叫一聲,仰面蹬腿?
張長修猶豫片刻,洪聲道:“膽小者,自遮目。”
公堂外的百姓聞言,更加好奇這兇手是長了怎麼一副凶煞模樣,而且他們也想見見傳說中的野人模樣。一些膽小的聽話地用雙手遮住眼睛,卻是露出了一條縫,偷瞄著堂上的情況。
“皮蛋兒,認!”
話落,劉三搬轉畫架。
現場竟是一片寂靜,所有人目光呆然。
下刻,尖叫聲連綿起伏,接連不斷,還真有膽小的嚇尿了褲子,更甚者直接暈倒過去。
守在旁邊的衙役立馬出去將暈倒之人扶出公堂之外,將其靠在牆根,掐著人中喚醒。誰知暈倒的人醒來,還沒緩過氣兒就是一聲大叫。
“啪”!
公堂之上,驚堂木響,張長修喝道:“肅靜!”
常樂冷眼看那些百姓。
人吶,就是好奇,愛鬧事兒,非要逼著張長修公審。這下可都見識了,回去做噩夢可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