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拉,漁網就被拉了起來。
漁網被拉起的時候,郭大路和燕七撲了過去。
他和燕七雖然同時吃了一驚,但暗器卻並不是同時射向他們兩個人的。
所有的暗器全都向燕七射了過去。
所以郭大路比燕七更驚、更急。
他心裡雖然沒有想到該怎麼辦,人卻已向燕七撲了過去,撲在燕七身上。
兩個人一起滾到地上。
郭大路覺得身上一陣刺痛,突然間,全身都已完全麻木。
連知覺都已麻木。
他既未看到漁網被拉起,也未看到網中的人翻身躍起。
昏迷中,他只聽見了兩聲呼叫,一聲驚呼,一聲慘呼。
但他已分不清驚呼是誰發出來的,慘呼又是誰發出來的了。
他只知道自己絕沒有叫出來。
因為他的牙咬得很緊。
有的人平時也許會大喊大叫,但在真正痛苦時,卻連哼都不會哼一聲。
郭大路就是這種人。
有的人看到朋友的危險時,就會忘了自己的危險。
郭大路也正是這種人。
只要他動起來,他就根本不顧自己的死活。
驚呼聲彷彿已漸漸遙遠,漸漸聽不見了。
這是什麼聲音呢?
是不是有人在啜泣?
郭大路張開眼睛,就看到燕七臉上的淚珠。
燕七看到他張開眼睛,卻又忍不住失聲而呼,大喜道:“他醒過來了。”
旁邊立刻有人接著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死不了的。”
這是王動的聲音。
他聲音本總是冷冷淡淡的,但現在卻好像有點發抖。
然後郭大路才看到他的臉。
他那張臉冷冷淡淡的,現在居然也充滿了興奮和激動。
郭大路笑道:“你們難道以為我已經死了麼?”
他的確在笑,但笑的樣子卻像是在哭。
因為他一笑全身就發疼。
燕七悄悄擦乾了眼淚,道:“你好好的躺著,不準走,也不準說話。”
郭大路道:“是。”
燕七道:“連一個字都不準說。”
郭大路點點頭。
燕七道:“也不準點頭,連動都不準動。”
郭大路果然一動都不動了,眼睛還是張得很大,凝視著燕七。
燕七輕輕地嘆了口氣:“你身上中了一根喪門釘、一根袖箭,還加上兩根毒針,這條命簡直是搶回來的,所以你就該特別愛惜才是。”
說著說著,他眼圈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