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的驚愕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女孩接下來的話拉了回來：“相對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不過，你大可放心。師尊說她很看好你的潛力，如果今後你在修煉上有什麼困惑，儘管來向師尊請教好了。”

女孩稍微一頓，語氣忽然變得更為冰冷，繼續說道：“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這個交易究竟是誰獲利更多，你自己心裡有數。”

聽到女孩這麼說，孫飛不得不認認真真地考慮了起來。

女孩口中的師尊，想必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僅僅是弟子就有這般實力，如果她的師尊真的要強搶，想必自己也根本沒有保住它的可能性。

看樣子，這個女孩口中的師尊不知道是透過什麼途徑看透了自己的修為，才玩了這麼一出交易的戲碼，給了自己一個選擇的權利。

要麼選擇換一套雖然相對來說要弱一些，但依然有著十足價值的戒指，還附贈一整套的修煉指導——從入門到入土；要麼選擇強行將對戒帶回去，等待著這個身份不明的老人家親自上門來取東西，說不定還會順便取走自己的腦袋。

但實際上，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孫飛無奈地搖了搖頭，淡然笑道：“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姑且先答應你說的交易好了。那，我們要怎麼交易？你總不會告訴我，這九玄神戒你就帶在身上吧？”

女孩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你不必關心，我只需要確認你的態度而已。數日之後，我自會帶上九玄神戒親自登門拜訪。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夠保管好這創靈對戒。”

說完，女孩便轉身向停車場外面款款走去，沒有絲毫再聽孫飛多說一句的意思。

孫飛眼看著女孩的身影逐漸從視野中消失，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總之，在這個女孩找到自己之前，還是先不要亂碰這創靈對戒吧。

孫飛此刻已經不擔心這個女孩的師尊會不會突然間跑到自己的仁靈堂來，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之後再帶走創靈對戒。如果他們真的要這麼幹，也就沒有必要找自己說這麼一堆沒用的廢話了，編個故事還怪累的。

靈姬從剛才開始便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孫飛緩緩將車開出豪宅的大門，沿著盤山公路向下駛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靈姬忽然輕聲說道：“孫飛，你真的覺得九玄神戒是存在的嗎？”

“我不確定，但是，既然連羅剎珠這種神話中的東西都已經讓我們親眼看到了，就算真的存在，我也不會感到難以置信了。”孫飛淡然說道。

靈姬嘆息一聲，皺起眉頭說道：“我那個年代的人們，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修煉者，在未達到一定境界時，總會尋找各種各樣的靈器來輔助他們修煉；為了得到強大的靈器，他們什麼都做，我甚至親眼看到一群畜生只為了一個天火靈珠就屠殺了整個家族的人。”

“天火靈珠對於高修為的修武者來說，是一件助他們突破修為的不二靈器，一些大家族的老東西為了自己的修為有所突破，會如此心狠手辣地踏平一個家族，也是常有的事。”孫飛淡然應道。

靈姬露出無比落寞的神情，消沉地呢喃道：“那，那真的是正常的事情嗎？只為了一件靈器就殺害那麼多生命，真的是正確的事嗎？只為了靈器，只為了錢，只為了榮譽……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媽媽不會被趕出部落，爸爸也不會被夢家那個惡棍殺死了。”

孫飛伸出右手食指，在靈姬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哎呀！你，你突然幹嘛啦？真是的，嚇我一跳……”靈姬頓時一驚，嘟著小嘴揉了揉腦袋，一臉不滿地嗔怪道。

孫飛嗤笑一聲說道：“你問這麼多對還是錯，我倒是問你，你管這麼多東西幹什麼？的確，只為了一件靈器，或許有時候只是為了問出一個秘密，出手便毒害數百條人命，讓一個家族一夜之間被滅門的慘案實在不少見，況且你不是已經殺回去了嗎？”

“那，那是……”靈姬頓時一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孫飛輕哼一聲說道：“如果你有這個能耐，看不慣就出手好了。等你習慣了這一切，你自然會明白，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沒有人敢搶走你的東西。如果真的有人敢搶，你只要把所有擋在你面前的人剷除就好了。就算擋在你面前的是元始天尊，是大羅金仙，又能如何呢？”

靈姬頓時一愣，孫飛的話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改變著她的想法。

“如果那個時候，我有足夠的能力，媽媽就不會被趕走，爸爸也不會被殺了吧。”靈姬苦笑一聲說道。

“沒錯，事實就是這樣。今天你的努力，不是為了彌補你過去的悔恨，而是為了權衡你未來的得失，這就是我們現在仍然走在這條路上的原因。”孫飛輕輕彈了一個響指說道。

靈姬思考力片刻，忽然輕哼一聲，嘟了嘟嘴道：“去你的，說什麼聽上去高深莫測的話，我才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哈哈，聽不懂那就對了。”孫飛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