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是個賊,準確來說,是個只偷書的賊。他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唯獨對書那是無比痴迷,各種書他都喜歡,異道之中的異術典籍也好,武學秘籍也罷,只要被他看上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弄來。當然這個“弄”說白了也就是偷,不過讀書人偷書那能叫偷嗎?那叫借,當然有借無還。
牛犇偷來的書,全部都放在了典籍寶庫之中,因為那個地方後來只有他知道,所以,等於成為了他的私人藏書館。
知道牛犇的愛好後,尉遲然為了安撫這個書呆子的情緒,把當初獲得的那本鐵指劍的劍譜給了他,而牛犇只是看了一眼後道:“你自己留著吧,這不是原本,這是後來的手抄本,沒多大的意義。”
說完,牛犇問:“你是鐵衣門的人?”
尉遲然搖頭:“不,嚴格來說,我算是孤軍的叛徒。”
牛犇疑惑:“那你怎麼會有鐵指劍劍譜呢?”
尉遲然道:“說來話長,只可惜,我到現在都沒學會。”
牛犇卻語出驚人:“我教你呀。”
“啊?”尉遲然愣住了,“你會鐵指劍?”
牛犇一臉傲慢:“異道之中這些武功,沒有我不會的,只是沒那麼多時間去精通而已。”看著周圍人投來的那種“你在吹牛”的眼神,牛犇運氣凝神之後,雙指併攏朝著旁邊的樹上揮去,手指劃過,樹幹上就多了一道不深的劍痕。
劍痕不深,說明功力不深,但就這樣的功力已經足夠傷敵。
牛犇顯露一手後,眾人都驚詫不已,就連賀長卿都看得目瞪口呆,上前仔細檢查了下牛犇的手,還以為他會變戲法呢。
牛犇看著尉遲然,開始了一本正經的教學:“所謂以氣運劍,首先要搞清楚氣是什麼,異道之中關於氣的解釋有很多,但實際上都說得雲裡霧裡,實際上氣就是血脈,你只要控制體內的血脈走向,就可以運氣。”
“血脈?”尉遲然搖頭,他還是不懂。
牛犇一把抓住尉遲然的手腕,死死抓住:“是不是感覺難受了?你掐住血脈的位置,不讓血液如平時那麼流暢,自然就會難受,而血脈分為兩種,一種是應脈,一種是氣脈,你要分清楚,搞明白什麼叫氣脈之後,就簡單了。”
尉遲然搞不懂,但又很想搞明白,胡順唐卻有些不耐煩,他很想馬上趕到甬城的天一閣去,但如今牛犇似乎對教導尉遲然更感興趣一些,很明顯他是在顯擺自己的學識,而這種顯擺讓他很有滿足感,此人有些好為人師,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有本事。
唐舍和賀晨雪趁機會休息下,賀長卿也趕緊燒水泡茶,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看著尉遲然和胡順唐就好像看到兩個只需要舔舔露水就可以恢復精力的神仙。
牛犇依然在那教導尉遲然,告訴他,應脈是自己感覺不到的,對應的是人的靜脈,而氣脈就是動脈,當然這麼說有些牽強,但比較容易理解。而感覺氣脈先要從心開始,掌握心臟的跳動,對應脈搏的跳動,找到對應的點,然後才可以控制體內的氣。
“氣從心生,再到丹田,由丹田再回到心,從心的位置運轉全身,”牛犇用手在尉遲然身上指指點點,而尉遲然很快就掌握到了法門,臉上有了笑容,牛犇也知道,這小子是差不多掌握了。
不到兩個小時,尉遲然就基本上掌握了氣的執行,下一步就是如何將氣凝聚起來了。
牛犇感嘆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搞不懂呢?鐵衣門中很多門徒就算有了劍譜學了一輩子都學不會,唉,都是什麼腦子呀。”
賀長卿在一旁笑了笑,這和腦子沒關係,因為能學會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學會這類功夫的就和會異術的人一樣,都是天人,非天人是永遠學不會的。
尉遲然有所小成後,牛犇這才與眾人繼續上路。可因為牛犇擔心被追殺的緣故,所以,尉遲然只能再次求助龖,雖然龖是老賀的人,也會向老賀暴露他們的行蹤,但眼下除了龖之外,沒有人可以幫他們。
不過龖在得知牛犇與他們同行之後,卻堅持要讓牛犇以門主的身份赦免他,否則他拒絕幫助。
雖然牛犇也願意,可現在他雖然是門主了,但權力卻掌握在孤軍的手中,冥耳中至少半數以上的人都在為孤軍賣命,他的赦免實際上不起任何作用。龖卻不管那麼多,他只要門主的一句話,只要一個心安理得。
龖堅持道:“我只要他一句赦免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我不在乎他赦免我之後,其他人是否還找我麻煩,因為只需要門主的一句話,其他人再追殺我,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還手。”
牛犇對著電話一本正經道:“我以冥耳門主的身份赦免你的所有罪行,你現在自由了,可以放肆的在屬於你的草原上奔跑,奔跑吧,向著太陽昇起的位置,騰飛吧,不要害怕靠近烈日後你的翅膀會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