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向孤軍宣戰的理由實際上有很多，但如今的理由卻要先說服上面，讓上面下達這個命令，因為孤軍控制了異道，而對孤軍宣戰，等於是對整個異道宣戰，而這場戰役是一般人看不見也不瞭解的，甚至會持續很多年，直到整件事解決為止。

謝夢看著老賀：“那就需要您自首了。”

老賀一愣：“自首？”

小宋詫異：“什麼意思？”

謝夢道：“您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等於把517的許可權交給了孤軍，這算是什麼？瀆職嗎？不是，比那還要嚴重，你算是背叛，而孤軍想要滲透517，也已經滲透517，便是絕佳的宣戰理由，只要您向上面坦白一切，上面為了大局考慮，不得不宣戰。”

小宋馬上反對：“可那樣做的話，我和你都會被清查，也無法再調動517的任何人。”

謝夢搖頭：“不會，這種時候上面空降下來的人，只是督查而已，臨陣換將是大忌，上面的人很清楚，所以，我的計劃是由我和小宋逮捕你，送到上面，然後你再坦白，事情就簡單了。”

沉默的老賀笑了，他知道這是謝夢制約自己的辦法，只要自己被逮捕，就失去了權力，也就不會再犯錯，這也是謝夢給自己的一個機會。他甚至知道謝夢帶了槍來，如果他不答應，謝夢極有可能在他拒絕之後直接扣動扳機。

的確，謝夢進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一支手槍，而且手槍裡裝著的是爆破彈，一旦被命中，世界上再好的醫生都救不活，因為腦袋會直接開花。

老賀終於起身道：“我同意。”說罷，還伸出了雙手。

謝夢卻是直接扔出一副手銬：“你自己戴上吧。”

謝夢說完離開，走到屋外長吁一口氣，將手槍保險重新開啟。

不過，在此時，她又問了自己一句——我真的會開槍嗎？

●

下午，哈市的氣溫驟降到了零下25度，這種天氣很反常。尉遲然站在室外感受著東北的寒冷，看著那些掛著冰凌的樹，他總是在想，這一切真的是虛假的嗎？

“刑術來了，我們進去吧。”胡順唐走出來叫著尉遲然。

尉遲然轉身卻是沒有挪動步子，胡順唐問：“怎麼了？”

尉遲然搖搖頭，走向胡順唐，胡順唐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了？”

尉遲然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太真實，和你之前的感覺一樣。”

胡順唐拍了拍他的肩頭：“不要懷疑，現在不是懷疑的時候，走吧，我們去聽刑術講故事。”

回到鍋爐房，刑術已經在靠著桌子喝茶，與唐舍、賀晨雪和賀長卿閒聊，看到尉遲然和胡順唐走進，正準備開始簡報的時候，龖卻從旁邊的窗戶內翻了出來，落地後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尉遲然問：“有門不走，你幹嘛走窗戶？”

龖道：“習慣了，有個不知道算是好還是壞的訊息。”

眾人一愣，胡順唐立即道：“趕緊說。”

龖道：“老賀，也就是賀昌龍被捕了，也算是自首吧，這是謝夢的主意，只有這樣才能讓517對孤軍宣戰，讓517不再受制於孤軍，老賀也算是豁出去了，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

尉遲然問：“這是老賀告訴你的？”

龖點頭道：“他在被捕之前，給我發出了訊息，說不要擔心，之後517會被謝夢和小宋接管，他們會輔助咱們，至少從這一刻開始，517不會再針對我們了。”

賀長卿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自首意味著什麼，不是死刑就是永久性監禁，想要重見天日，比登天還難。說起來這太諷刺了，賀長卿曾經以自首的名義被517關押了10年，如今好像是反過來了，他反而是自由的。

賀長卿想到這，不由得笑了下，眾人看向他，他也只是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