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然失敗了,他並未將那個守護者拖進自己的腦內空間,相反那個守護者倒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明白尉遲然想做什麼,直接牽住了尉遲然的手,欣喜地問:“你答應留下來了嗎?”
胡順唐看著尉遲然,尉遲然微微搖頭,在這個幻境之中,他的腦內空間毫無用處,換言之,實際上他們的本體應該在幻境外,只是意識進入了幻境中,就等於他們三人進入了這個守護者的腦內空間。
所以,要戰勝此人的唯一辦法就是逃離這個空間。
可是,連尉遲然都不知道怎麼從腦內空間中逃出去。
尉遲然給胡順唐和刑術遞了眼色,那意思是,千萬不要向眼前這個守護者透露他也有腦內空間的事情。很明顯,這個守護者是個活人,而且也是個覺醒了能力的天人,就是不知道記憶是否覺醒了。
尉遲然沒有甩開那人的手,卻是問:“不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
“第一次……”那個女孩兒顯得很開心,“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麼問我。”
尉遲然疑惑:“什麼意思?”
女孩兒坐在金磚上:“來這裡的人,上來就打我,要殺死我,也不管是否能做到,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胡順唐故意問:“對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是屬於我的世界。”女孩兒站在金磚之上,“我就是這裡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女孩兒明顯在思考,而思考就代表著她不會說真話,而是準備編造一個名字。
想了半天,女孩兒笑嘻嘻地說:“你們就叫我主人吧,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主人了。”
女孩兒的說話方式和她的表現,讓尉遲然等人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個孩子,只有孩子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思考和表達。
尉遲然繼續試探:“你年紀這麼小,就擁有了一切,真的讓人羨慕。”
女孩兒笑了:“我年紀不小了,而且相對你們而言,我算是你們的祖宗。”
基本上確認了,眼前是個孩子,而且是個天人,是個覺醒的天人,不僅是能力覺醒,而且就連記憶也覺醒了。這是尉遲然等人第一次遇到本體是孩子的天人,是呀,這一點他們一直以來忽略了,那三千萬真實人類之中,肯定有男女老少。如果一個孩子在這個世界中記憶覺醒,他會做什麼?當然,在他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力的時候,他應該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如果覺醒了會怎樣?大概會將這個世界當做是實實在在的遊戲吧。
現在矛盾的是,對付這個孩子,要用什麼辦法,是認同他,還是遷就著他,然後找到破解的辦法?
因為無法直接交流的關係,大家只能用眼神對視,但眼神能說明白的只是簡單的問題。
尉遲然乾脆問:“你是我們的祖宗?笑死我了,這怎麼可能?”
女孩兒道:“我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們只是凡人,而我是神仙,懂嗎?我是神仙。”
刑術道:“我不相信,你如何證明自己是神仙?”
女孩兒又隨手變出一些東西來:“我可以變化,你想要什麼我就可以變出什麼來。”
胡順唐坐在一側道:“我相信,但是,只限於這個範圍內,離開這裡,你就沒有所謂的法力了。”
女孩兒眉頭緊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引我將你們從這裡放出去,你們真的把我當孩子嗎?我說了,我是你們的祖宗,你們想做什麼,我都知道。”
這孩子比想象中聰明,不如耗費點時間和他多交流吧,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交流始終是最好的方式。
尉遲然問:“好吧,祖宗,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叫尉遲然,算是個孤軍吧,這位是胡順唐,他是開棺人,旁邊這位叫刑術,是個逐貨師。”
女孩兒坐在那垂著頭:“你們是什麼職業,叫什麼名字,我都不關心,我只想有人陪我。”
胡順唐也不起身:“既然被困住了,那我們就陪著你,別無選擇。”
女孩兒很不高興:“以前也有人說陪我陪我,實際上還是在想辦法離開我,只是為出去找藉口,拖延時間罷了,你們也一樣,我也不關心,反正你們殺不死我,而你們,遲早會死。”
沒錯,意志力困在女孩兒的腦內空間中,而身體在外面,身體不吃不喝遲早會垮掉的,早說了,尉遲然在這個世界只能逗留五天,當然,也許不止,但是他不敢輕易去冒險嘗試,萬一出問題了怎麼辦?
刑術看著女孩兒道:“你每天都玩什麼呀?一個人很枯燥吧?你既然什麼都能變,不如變出幾個人來陪你玩多好。”
女孩兒搖頭:“變出來的人,思想和我是相同的,我想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驚喜,一點兒都不好玩,我喜歡活生生的人,可實際上你們也不算是活生生的人。”
女孩兒的這番話再次證明了她就是天人,百分之一百是天人,而且是記憶已經覺醒的天人。尉遲然實際上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孩子的真實情況,他思來想去,決定繞個圈子將女孩兒的話套出來。
尉遲然故意看著四下道:“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面我什麼都可以變,就像你一樣,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當我停止思考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就變得一片蒼白,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