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販又是什麼?尉遲然對商人所說的一切都不懂,好像這裡的異道並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這裡應該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是原本就存在十個世界之中的,還是艾琪另外創造的一個空間?
“過了前面那條沙河,就到了鐵獄郡的地界了,”商人吩咐手下繼續前進後,又問尉遲然,“兄弟也是去鐵獄郡吧?”
尉遲然還沒回答的時候,商人又擺擺手道:“我問的這不是廢話嗎?都走到這裡了,肯定是去鐵獄郡。”
尉遲然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靈販、沙河、鐵獄郡,這些名字都是他以前從未聽過的,他需要在這裡找一個嚮導了,而這個商人似乎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跟隨馬隊朝前走了大概一小時的路程,就看到了商人口中的沙河。沙河真的是名副其實,雖然是河灣,但裡面流動的不是水,而是白色的細沙,而細沙之中彷彿還有類似魚的東西在遊動,看得尉遲然目瞪口呆。
這種場景似乎只有艾琪才能構造得出來吧?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正說著,沙河對岸緩緩駛來了一條船,船上站著一個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此人身材無比高大,手中拿著一根撐船的竹竿。
商人招呼自己的手下和馬匹上船後,尉遲然也要跟著上去,卻被船伕制止。
商人立即道:“他和我是一起的。”
船伕搖頭,也不說話,只是不允許。
商人無奈,摸出一片金葉子:“麻煩了。”
船伕依然搖頭,但不說話,商人只得將金葉子交給尉遲然:“我先過去,在河對岸等你。”
尉遲然只得點頭,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個船伕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船伕身上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不像是活人。這條河難道是冥河?這個人是冥河擺渡人?想到這,尉遲然又甩甩頭,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既來之,則安之。
此時,船已經到了沙河的中央,那船伕卻將竹竿插在了船尾,將船直接固定住,商人見船不走了,覺得奇怪,就在準備詢問的時候,船伕卻直接一拳一腳將商人的兩個手下打進了沙河之中。
兩名手下掉進沙河瞬時間就沒影兒了,而那商人意識到不對勁,立即去取藏在馬背上的武器,剛抓到刀柄的那瞬間,就被船伕抓住了手腕。
這一幕被尉遲然看在眼中,但他毫無辦法,如果眼前的沙河真的是河,恐怕他就直接跳下去游到船上了,可那都是沙,自己跳下去的下場恐怕與那兩個人一樣,他只得焦急地看著。
那商人明顯不是船伕的對手,眼看就要被船伕直接打到沙河之中,商人直接用身體撞向船伕,看樣子是準備將船伕給撞下去。船伕靈活的避開後,卻發現商人的目標是馬背上的貨物,商人直接用頭撞破貨物裡的那些酒壺之後,其中一個酒壺碎開,裡面立即流出一股黑煙,黑煙馬上纏繞在了商人的手臂之上,變成了一柄黑色的長劍。
船伕見狀道:“果然。”
說罷,船伕朝著船後方跑去,而那商人緊追不捨,船伕拔出竹竿後,將竹竿狠狠地在船舷上一敲,竹竿破裂後,露出裡面的一支帶著詭異花紋的長槍。
看到長槍的那一刻,尉遲然驚了,那不是旄捕用的下鳳槍嗎?
船伕手持下鳳槍的那一刻,商人也傻眼,也許他完全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一個旄捕在等著他,可船在沙河中央,他無處可逃,只得咬牙手持那柄黑色的長劍衝了上去,劍與槍碰撞的瞬間,黑色的火花四濺開來。
商人被逼得連連後退,只得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我一馬。”
船伕沒說話,只是用槍頭指著沙河,那意思是讓商人自己跳下去。
商人自然不肯,就在此時,他忽然笑了,因為沙河之中跳出兩個人影,直接落在了船上,雖然這兩人身上已經血肉模糊,但還是抓了馬背上的兵器朝著船伕一步步走去。
“沒想到你還會養靈僮,”船伕終於開口,卻是直接持槍朝著其中一個靈僮的頭部刺去,那靈僮避開那一槍之後,商人立即發難,三人圍攻著船伕。
岸上的尉遲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已經確認在這裡是可以隨意使用異術的,而這幾人為何會廝殺他也不明白,只能看看再說了。
船伕閃避著三人的攻擊,在不大的船身之上四處躲避,終於抓準了機會,摘下了商人的帽子,又用槍頭割下了他的頭髮,在將頭髮灑向那兩個靈僮的瞬間,接連兩掌拍了過去。
掌風帶著商人的頭髮命中兩名靈僮,靈僮爆發出慘叫的同時,也被船伕直接用槍穿了個透心涼,但船伕並未停手而是拿過其中一名靈僮手中的長刀,轉身反手就是一刀劈在了商人的額頭之上。
刀鋒鑲進商人的額頭,商人雙手一垂,跪倒在船伕跟前。
船伕用他們的衣服擦拭了下鳳槍之後,將三具屍體直接扔進沙河之中,然後檢查起貨物來,隨後又將馬背上的那一個個酒罐全部扔進沙河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船伕站在船尾看著岸上的尉遲然,隨後又用下鳳槍撐著船劃了過來。到了岸邊之後,船伕將包裹在外面的那層皮取下,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這一看尉遲然直接驚呆了,這不是唐千林嗎!?當然,唐千林是不認識他的,他也無法說破唐千林的身份,因為那就是遊戲規則。
唐千林見尉遲然的眼神那麼奇怪,以為他是被嚇到了,於是解釋道:“那是個暗商,專門做靈販買賣的,看樣子你什麼都不懂,就跟著他走了,沙河這邊是有規矩的,異道的人如果在那邊殺人,就會被通緝,而過了沙河,到了對岸就可以為所欲為。”
尉遲然問:“你是說,我剛才要和他過去了,他就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