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嶽英看上甘露,並不是因為他喜歡甘露這個人,而是他喜歡甘露做菜的手藝,”賀長卿詳細解釋說,“所以,甘露僅僅只是他名義上的情|婦而已,實際上是孫嶽英的私人廚師。”
尉遲然聽得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這也太亂了。”
孫嶽英並不是個好色之徒,準確來說他是個酒肉之徒,女人在他眼裡根本比不上好酒好菜。但是他家裡又有個醋罈子老婆,他自然不敢公開甘露這個廚師,只能半個月去一次甘露家中大快朵頤。
胡順唐恍然大悟:“明白了,孫嶽英去酒神莊是為了酒,而去甘露那裡是為了菜,那你之前說什麼久旱逢甘露,我們還以為……”
賀長卿道:“那是你們自己心裡太汙|穢,你們是不知道甘露做的飯菜有多美味,若是吃過了,自然就知道我為何那麼比喻,到時候呀,你們個個都是久旱。”
什麼叫個個都是久旱,這比喻聽著咋就那麼怪呢?
雖說517並沒有公開通緝他們,但他們還是隻能隱秘行事,因為五人同行,目標太大,只能組團報一個滇省的旅遊團。賀晨雪所報的這個旅遊團一共20人,他們恰好混在其中。用賀長卿的話來說,只要進入滇省之中,事情就好辦了。
尉遲然不解,為什麼進入滇省後事情就好辦了?
賀長卿回答他:“進入滇省之後,我就可以聯絡上叛道的人,到時候他們會安頓我們的。”
唐舍和賀晨雪聞言,趕緊制止,因為叛道也是異道中人組成的,萬一這群人出賣他們怎麼辦?
賀長卿卻道:“他們出賣誰,都不會出賣我們,你們都應該知道叛道這個遊擊組織的來歷吧?”
判道是由異道叛徒組成的臨時組織,雖說是臨時,但存在也有上百年的時間了。異道叛徒分為兩種,一種是真正意義上的叛徒,大家都認可的,第二種則是因為捲入本門內鬥而被冤枉的所謂叛徒。這群人因為手裡多少都有本門的一些把柄,所以門派不敢公然申請派出城隍追殺,只能讓本門的人亦或者僱傭一些江湖上的殺手去處理。
判道組織得名於“離經叛道”這個詞,是反諷,也是無奈。
判道是沒有頭領的,也不設任何規矩,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行為端正,同時,他們也絕對不包庇真正意義上的異道叛徒。
賀長卿之所以這麼絕對,也是因為判道這群人很同情當年被屠的幽俠,畢竟幽俠的遭遇和他們都相同,只是他們幸運的逃走了,而幽俠卻慘遭毒手。曾經判道想要擴大組織,將滇省的組織擴大到全國,收容那些異道內被冤枉的人,可這個訊息被各門派得知之後,立即派人向他們傳話,其意就是,你們維持現狀,我們不管,但如果要擴大判道的規模,那麼我們異道所有門派會合力剿滅你們。
異道其他門派之所以會拼命阻止,其原因有兩個,第一便是害怕判道成為異道第十三個門派,且聚集的是各門各派的人,也不乏有精英,勢力擴大後極有可能成為異道最大的門派,等於是養虎為患;第二便是這群人都是內鬥犧牲品,手裡還有把柄,萬一他們壯大後,要想秋後算賬,對各門各派都不是一件好事。
尉遲然也擔憂道:“師父,可從現在廣義上說,我們真的算是異道的叛徒,他們會幫助我們嗎?”
賀長卿看著賀晨雪道:“我們五個中,有開棺人、旄捕、黃泉、孤軍還有我這個落魄幽俠,我們都不是一個門派的,而且我們都有被冤枉的理由呀。”
賀晨雪為難道:“可我是黃泉的門主,如果我沒記錯,在判道里也應該有我們黃泉的人。”
唐舍很吃驚:“你也冤枉過人?”
賀晨雪趕緊解釋:“和我沒關係,是我父親那一輩的事情了。”
賀長卿道:“是爭奪門主的那件事吧?”
賀晨雪道:“對,因為黃泉世代都是賀家的,而且必須是長子或者長女繼任,當初與我父親爭奪門主之位的是我的堂叔賀銘。他提出要和我父親比試,分文鬥和武鬥,我父親都勝過他了,而且他在文斗的過程中還作弊,我父親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栽贓他試圖反叛行刺,將他趕出了黃泉。”
賀晨雪的父親賀沛白很清楚,賀銘並不是個安分的人,如果留他在黃泉,有一天自己傳位給女兒,女兒少不更事的時候,賀銘有可能趁機叛亂。實際上上策就是斬草除根,可賀沛白覺得那樣太狠毒,只得用計策將賀銘趕走。
離開後的賀銘無處可去,原本想自立門派,可那麼做的結果等於是引來城隍,所以,只能逃到滇省加入了判道。
賀晨雪嘆氣道:“聽說他在判道整日叫囂著要殺回黃泉,如果他還活著,我這次該怎麼面對他?”
賀長卿不以為然:“有我呢,你怕什麼,他敢多說一個字,我把他屎打出來。”
尉遲然趕緊道:“師父,但是你廢了一隻手呀。”
賀長卿一巴掌拍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吧,小王八羔子!老子就算廢了一隻手,也能把他屎打出來。”
按照計劃,五人跟隨旅行團進入滇省之後,趁著晚上入住賓館的時候,就直接作鳥獸散,瞬間沒影兒,然後在賀長卿所說的一個公共廁所會和。
尉遲然和胡順唐是最早到的,兩人看著緊閉的公共廁所大門,還有門上掛著的那張“打烊”的牌子,陷入了沉思。
“我不理解了,”尉遲然看著那牌子,“一個公共廁所,還要掛打烊的牌子,這算什麼?”
胡順唐看著四周:“我最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在公共廁所會和?”
“因為判道基本上承包了整個滇省的公共廁所,”賀長卿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走了過來,“也就是說,滇省的公共屎尿業務全部由他們來負責,如果沒有他們,在滇省出來找個廁所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