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凝發洩了自己的情緒後,再次恢復了平靜,她看著尉遲然,看著這個她之前與其說信任,不如說一直在利用的男人。
一直以來,她最擔心的也是自己的最終目的會被尉遲然發現,所以,在任務的最後階段,她一直小心翼翼提防著,可惜還是被尉遲然發現。
那麼,接下來,她就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來說服尉遲然。
索凝道:“我知道自己沒信錯人。”
尉遲然道:“你才是真正揹負鐵衣門指令的那個人。”
索凝道:“你的思維和常人真的不一樣,你似乎不會真正去相信誰,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尉遲然道:“回答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索凝道:“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尉遲然道:“你的人生已經重新開始了,這是你親口說的。”
索凝道:“我是說,真正的重新開始。”
尉遲然不解:“什麼意思?”
索凝直視尉遲然,眉頭微微皺起,語氣變得哀怨:“你知道,我在26歲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尉遲然搖頭:“不知道。”
尉遲然甚至想說自己不想知道,但卻忍住了,因為這樣會激怒索凝,無法讓事情按照他所設想的前進。
索凝繼續道:“我與父母聚少離多,也少有機會見到我那同母異父的哥哥,我由奶奶帶大,幾乎沒有溫暖而言,16歲那年,奶奶去世,我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
尉遲然問:“你父母不管你?”
索凝冷笑道:“他們很忙,忙著去匡扶正義,斬妖除魔。曾經有段日子,我以他們為傲,現在想想覺得簡直可笑,他們連父母的責任都沒有盡到,還自稱什麼正義之士。”
索凝16歲開始,四處打工,居無定所。不過,她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雖說她很堅強,但生活依然將她虐得體無完膚。
為了生存,索凝做了很多工作,甚至還因為輕信他人,險些誤入歧途。
尉遲然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插嘴提問。
16歲到26歲這十年中,索凝都是在混沌中度過的,她雖然不斷告誡自己要堅強的活下去,但在大多數的深夜,都一個人獨自落淚。
26歲那年,索凝父母接受了調查任務離開並且失蹤後不久,鐵衣門也找上門來,希望索凝可以正式加入鐵衣門,並且學習相關異道知識,好在某一天繼續失蹤父母未完成的任務。
索凝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她原本就認為是鐵衣門將父母帶離了身邊。
鐵衣門的使者留下了一個電話,告訴她,給她一年的考慮時間,而且這一年內,她所有的花銷都由鐵衣門負責,還會盡量滿足她一切的要求。
索凝根本就不相信鐵衣門的話,不過,她當時欠了一屁股的債,在債主找上門來之後,被逼無奈的她撥通了那個電話,不到五分鐘,鐵衣門就幫她還清了債務。
索凝很吃驚,因為那筆債務如果她自己承擔,至少要還好幾年,而鐵衣門僅僅只是用了五分鐘時間。
之後的日子中,索凝開始不斷撥打那個電話,從基本的吃喝玩樂到最後的買房買車,鐵衣門都一一滿足了她的要求。
一年的奢侈生活終於臨近結束,鐵衣門的使者再次找上門,這次索凝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要改變,可自己荒廢了十年,按照自己的頭腦,就算再過十年,充其量也只能達到一般門徒的程度。
使者拿出了那種藥劑,告訴她只要按照要求去做,就可以保持在26歲的樣貌,而且還可以給她安排體面的工作,但前提是,她必須真正靜下心來學。
於是,十年中,索凝都在拼命的學習,但是她依然無法忘記父母對她的那種不理不睬,不過在準備前往地鳴樓之前,索凝卻從使者那裡得到了密諱本,使者還告訴她:“這個密諱本中記載的密碼,應該可以讓你開啟其中一扇房間的門,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就可以重新開始你的人生。”
索凝說完後,直視尉遲然道:“所有的事情就是如此。”
尉遲然看著索凝,卻只是嘆了口氣:“索老師,用一句俗話來說,你應該是屬於那種涉世尚淺的人,你聽到我這麼說,可能會覺得可笑,因為畢竟你比我大多了,在你心裡會認為,你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多。”
索凝反問:“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