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夢槐不打算再和奇瓦談論這些她覺得可以忘卻的事情,而是低聲對奇瓦說:“我們可以離開這裡的。”
奇瓦卻道:“可是你有病啊,你需要去辰州,需要看病,如果我們離開,去辰州的願望就落空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回去,然後讓辰州履行承諾,帶你去治病。”
苗夢槐看著奇瓦,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的內心是愛著自己的,她太清楚不過了,同時她也怕死,她也很怕自己的病治不好。
奇瓦終於起身來,走向尉遲然道:“那麼,我們該回去了,我帶你們去裝置那裡,我還是得利用柏天縱的裝置。”
尉遲然點頭,奇瓦又道:“答應我兩件事可以嗎?”
尉遲然道:“你得先說是什麼事?”
“第一件事。”奇瓦掏出那張從冷言處拿出的照片,“把這張照片放在我身邊,你們肯定還保留著我的身體吧。”
尉遲然接過照片:“這件事簡單,我肯定辦到,還有呢?”
奇瓦扭頭看著苗夢槐:“不要為難她,她雖然犯了錯,卻沒有犯罪。”
尉遲然道:“這個當然。”
奇瓦道:“那就好,送她回家吧。”
尉遲然看向遠處,初夏叫了兩名幹員來護送苗夢槐離開。
苗夢槐走的時候,並沒有去看奇瓦,只是安靜地上車,然後乘車離開。
苗夢槐沒有挽留,沒有感動,什麼都沒有,因為無論如何,她的目的都達到了,她需要財富,需要去辰州治病,而奇瓦最終的決定,讓她得償所願。
所以,坐在車上的苗夢槐一直在笑,笑得那麼開心。
這個開心的笑容她忍得太久了。
她贏了,贏得最徹底的就是她,她沒有任何損失,她愛的是柏天縱嗎?是,至少以前愛,但自從她知道柏天縱是那種人之後,她的愛就開始逐漸流逝,所以,她一直等待一個機會。
辰州的出現,奇瓦的世界,都讓她知道這個機會來到了,所以,她在關鍵時刻慫恿了奇瓦取代了現實中的柏天縱。
她當然知道真實世界要崩潰,而辰州肯定想要維護那個世界,而奇瓦愛著她,寵著她,只要她勾勾手指,奇瓦就會像一條狗一樣跑來,說什麼就做什麼。
最簡單的方式,也是最直接達到目的的方式。
尉遲然和初夏陪伴奇瓦去取藏起來的遊戲裝置,初夏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因為往事又湧上心頭。
尉遲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卻因為奇瓦在跟前,並沒有詢問。
初夏是觸景生情了嗎?
將裝置取出之後,他們又帶著奇瓦返回了項家大宅下方的安全屋中。
就在奇瓦要返回遊戲的那一刻,卻對尉遲然道:“我寄了一份東西到PW總部,記得查收,差不多也就這兩天會到,算是一份禮物吧,我給自己的禮物。”
是什麼東西?尉遲然詢問奇瓦,奇瓦卻只是神秘地一笑,隨後戴上裝置。
尉遲然也戴上裝置,與奇瓦一起返回了遊戲之中。
回到遊戲內,尉遲然與奇瓦再次來到那個俱樂部,獵隼、柏天縱和辰主早就等待在那裡了,沒有什麼過於複雜的對話,甚至沒有眼神交流,奇瓦解除了柏天縱的禁錮,與他交換了身份,釋放他自由。
當然,奇瓦也隨即釋放了被柏天縱禁錮的方尋憶的意識。
“好了,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奇瓦看著俱樂部中的眾人道,“這個世界也將於半小時內徹底崩潰。”
奇瓦說完,除了辰主之外,在場人都吃了一驚。
而奇瓦也不過多解釋,只是走向依然是模糊身影的辰主,深深鞠躬道:“無論怎樣,就算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我也得感謝你的養育之恩。”
辰主只是抬手,按住了奇瓦的肩膀:“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自由了。”
尉遲然卻脫口而出,問道:“織夢在什麼地方?”
奇瓦不語,只是轉身離開,剛剛被解除禁錮的方尋憶看向四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大腦也是一片空白,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在現實中戴上游戲裝置的那一刻。
辰主攔住尉遲然道:“到這時候了,你還惦記著為孤軍尋找織夢,你們是找不到織夢的,織夢只會自己選擇。”
突然間,俱樂部開始震動起來,就猶如發生了地震一樣。
尉遲然知道奇瓦並沒有說謊,趕緊對方尋憶道:“我們得趕緊回去,這裡要崩塌了。”
方尋憶依然沒回過神來,尉遲然一把抓住他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