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尉遲然來說,整件事算是落幕了。
可是他總覺得自己愧對方尋憶這個朋友,於是,去了位於東區的永祥苑,想代替方尋憶祭奠下他深愛的女人,也就是方尋憶口中所說的老婆。
在墓碑前放下鮮花後,尉遲然看著上面的照片心想,也許在另外一個世界,方尋憶終於和愛人相聚了吧?
站在墓碑前許久,尉遲然這才轉身離開,可就在轉身的那剎那,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那一刻,尉遲然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揉眼,定睛看去,沒錯,朝著自己走來的不就是方尋憶嗎?
可是,他怎麼會?
難道是豐瑞?尉遲然警惕起來,隨時準備掏出腰間的手槍,可看來者的眼神和走路的姿態也不像豐瑞,最重要的是,這個與方尋憶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男子比方尋憶稍微要高那麼一點。
那麼他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與方尋憶一模一樣的男子走到墓碑前,放下鮮花,同時問:“怎麼?不認識我了?”
那嗓音發出,傳進尉遲然耳中後,尉遲然才猛然意識到眼前的男子不是方尋憶,而是獵隼!
對!獵隼偷走了孤軍的千顏面具,只要戴上那東西,他就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要變成方尋憶也不困難。
不過,獵隼的做法卻讓尉遲然覺得無比憤怒,他衝動地拔槍對準了獵隼的腦袋,只是在拔槍而對的那一刻,他又後悔了,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獵隼的對手。
這種不冷靜,僅僅只是為了宣洩憤怒情緒的方式,太愚蠢了。
獵隼卻也不生氣,也不準備反制尉遲然,只是指著自己的頭道:“如果你開槍,我會死,你的好朋友也會死。”
尉遲然一怔:“什麼意思?”
獵隼道:“因為,你的朋友方尋憶,如今在我的身體內,這次他只存在意識,而不再擁有那副不死的身軀。”
什麼!?尉遲然根本不相信:“胡說八道!”
獵隼面朝墓碑:“真實世界崩塌的時候,辰州想辦法將方尋憶和我的意識都轉進了我的體內,這是我要求的,因為我不忍心看到方尋憶就這麼白白死了。”
尉遲然當然不相信,而獵隼卻是看著他,隨後閉上眼睛,幾秒後,等獵隼再睜開眼睛,眼神和表情都出現了變化,那是方尋憶才有的眼神。
尉遲然看著眼前的人,忍不住問:“老方?”
已經暫時取得獵隼身體控制權的方尋憶,嘆了口氣道:“獵隼說的是真的,我現在就在他的體內。”
尉遲然問:“辰州是怎麼辦到的?”
方尋憶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
話沒說完,方尋憶的雙眼翻白,隨後合上,幾秒之後,眼前人搖晃了下腦袋,拍了拍自己的後頸,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不過,尉遲然也從其眼神中看出,這是獵隼又回來了,這種感覺和以前方尋憶、豐瑞共享一個身體十分相似。
獵隼看著尉遲然道:“方尋憶雖說在我的體內,可獲得身體支配權的人是我,也就是說,他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由我控制,在我沒同意之前,他只能在我的體內當一個只能看和聽的啞巴。”
辰州和獵隼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尉遲然的疑惑,獵隼解釋道:“我就不兜圈子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滲透進孤軍的核心內,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方尋憶,我要留在你身邊。”
尉遲然立即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獵隼遲疑了下道:“搞清楚孤軍為什麼要一直收集其他門派的至寶,目的又是什麼。”
尉遲然點頭:“也就是說,你一直都與辰州有合作。”
獵隼反道:“我好像沒說過,我和辰州沒合作吧?”
的確,獵隼從沒那麼說過,難怪他要殺了金智傑進入真實世界這款遊戲中,搞不好,將方尋憶囚禁在他體內,原本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並不是出於偶然。
不過,這又算什麼呢?獵隼這個孤軍的叛逃者,投奔了辰州之後,又反過來滲透孤軍?
獵隼走向尉遲然:“這件事,第一步就是要徵求你的同意,因為除了你之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就連你身邊那個初夏也不能。”
尉遲然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獵隼搖頭:“不,我只是在告訴你眼下的狀況,掌握主導權的人是我。”
尉遲然道:“我考慮下,你可不可以讓方尋憶出來和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