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萬開始討價還價,他已經喪失了主動權,而且最可悲的是,從始到終,他就沒有掌握過主動權。既然河洛已經點破了他的身份,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演下去了。
河洛的聲音聽起來依然那麼陰森:“我沒有什麼條件,一切照舊便可。”
侯萬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談眼下的任務,畢竟河洛的話也表示該話題不再繼續,對其他孤軍而言,他依然是那個侯部長。
侯萬問:“我們的任務依然是抓捕異獸,完成之後再利用刑術等人接近塵埃?”
河洛道:“眼下需要你們去周旋,只能靠你們的隨機應變才能救下初夏和殷宛夢。”
侯萬一愣,隨即問:“初夏和殷宛夢出什麼事了?她們沒有回到華人城報道嗎?”
河洛道:“她們兩人失蹤了,你不要激動,我必須跟你說清楚,這件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侯萬問:“怎麼失蹤的?她們不是已經上了飛機嗎?”
河洛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她們是在飛機上失蹤的。”
此時的河洛正站在華人城開泰國際機場的機庫之中,機庫已經被封鎖了,裡外都是PW的幹員。而他的跟前就停著那架出事的航班號為TW8677的空客A330航班。
巨大的機體外圍擺放著儀器,儀器前站著正在操縱小型無人機的幹員,幹員利用無人機對機體外拍攝和掃描,10架無人機正有序地依次掃描著飛機外部的每一個部分。
侯萬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的河洛已經利用千顏變成了他的模樣,正在指揮著幹員對這架大型客機進行著勘查。
河洛順著客梯走進機艙內,徑直走到經濟艙中,隨後道:“按照登機牌的顯示,初夏和殷宛夢分別坐在F37和H37的位置,和她們一同失蹤的還有緊挨著的E37的乘客。”
侯萬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河洛道:“按照空乘以及臨近乘客的筆錄,航班從哈市起飛,到達經停地期間,沒有任何異常,初夏和殷宛夢連廁所都沒去,只是從空乘那裡要了兩杯水,經停之後兩人下機,半小時後再次登機,而從經停地到達華人城則需要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中兩人曾經上過廁所,都回來過,不過在航班即將到達華人城的一個小時,殷宛夢再次去了洗手間,但她沒回來,隨後初夏也去了洗手間,也沒回來,兩人就這麼失蹤了。”
侯萬無比疑惑:“她們在空中,在航班裡怎麼會失蹤呢?”
河洛環視著機艙內:“這也是我的疑惑,為什麼會失蹤呢?因為整艘航班都在我的監視之下,飛機上甚至有我們的人,而且不止一個,他們都可以證明兩人先後去了洗手間,隨後失蹤。”
侯萬道:“你剛才說還有一個鄰座的乘客也失蹤了,那是怎麼回事?”
河洛看著臨近的E37的座位:“鄰座E37的乘客名叫張海波,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國男性的名字,我們查過,他的身份資料不是偽造的,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也住在華人城,此人在一個月前回中國探親,與初夏、殷宛夢返回的當天也訂了機票回華人城,我也按照程式詢問了中國方面,中國方面在安檢的資料顯示,此人的證件等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怪就怪在這裡,在飛機快抵達華人城前的一個小時,殷宛夢首先去上洗手間,緊接著去的是張海波,當時空乘正在忙著給機艙內的人倒飲料,而我們的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沒多久,初夏又前往了洗手間,似乎是發現殷宛夢沒回來,所以去檢視……”
至此三個人再也沒有回到座位上,同在一架飛機上的PW幹員覺得有問題,立即去洗手間檢視,在他走到洗手間將門開啟之後,發現洗手間內空無一人。
侯萬立即問:“當時你派到機上的幹員有幾個?”
河洛道:“四個,都是外勤幹員,專門負責監視和跟蹤的,發現事情不對之後,他們迅速告知了我這件事,我立即協調機場塔臺方面,讓飛機落地之後直接進入機庫,並且將機庫封鎖,逐一盤查機上的每一名乘客,同時搜查飛機,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內,乘客被我們翻來覆去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問題,飛機也快被我們拆開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我們甚至動用了掃描裝置,我可以斷定,初夏、殷宛夢和張海波三人絕對沒有藏在飛機上。”
三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侯萬滿腦子都是問號,他甚至提出了一個荒謬的假設:“會不會是她們跳下飛機了?”
河洛笑了:“她們有這個必要嗎?在沒有發生任何惡劣情況的前提下,為什麼要冒險跳下飛機,再說了,民航的飛機上沒有配備降落傘,也不具備跳傘的條件,機艙都是封閉式的,幾個艙門都沒有被開啟過,就算是她們有那個能力將飛機鑿個洞,飛機也會報警。”
侯萬在心裡分析著,這件事是不是河洛在作秀?實際上是他抓的初夏和殷宛夢,可如果那樣做,他要買通飛機上所有乘客和空乘,執行任務的關鍵在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麼做就是犯了大忌。
河洛走進飛機上的洗手間,看著其中的環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是我做的,我沒必要繞這麼大的圈子,你們安心執行任務,這件事我來親自調查。”
侯萬立即問:“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河洛道:“不知道。”
侯萬猜測:“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