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外的空間畸形顯得很茫然,但很快回過神來,徑直朝著尉遲然撲了過去,卻無法穿透那屏障,直接整個人被撞開。
司馬清回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才問:“這是什麼地方?”
尉遲然還沒說話,在他身後的獵隼就道:“這是他的地盤,這裡他說了算。”
司馬清微微搖頭:“我還是不懂,不明白。”
尉遲然看著爬起來的空間畸形,那東西似乎還不甘心,竟然在周圍繞行著,試圖鑽進來,但嘗試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放棄,慢慢遠離,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尉遲然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維度人的意思了。”
司馬清問:“什麼意思?”
尉遲然伸手穿過屏障,將司馬清拉了進來:“如果沒有我的允許,其他人的意識是無法進入這裡的。”
“意識。”司馬清摸著自己的身體,“你是說,如今我只剩下意識了?”
司馬清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尉遲然,尉遲然回頭看著獵隼和方尋憶道:“當初抓木瘟的時候,河洛所用的辦法,不僅僅是雲杉木,還將你們倆的意識提取出來,送到我這裡來了。”
獵隼問:“你想說什麼?”
尉遲然沉思片刻:“那兩個維度人的話,我一直很在意,他們說身體留存在那,而意識存在,加上他們兩個人的意識現在進入了黃樂成的體內,感覺上就好像是你們兩人進入了我的腦內一樣,換個角度來說,那兩個維度人如今並不依賴自己的身體,只要意識還存活著,就可以永生。”
尉遲然剛說到這,那空間畸形又出現在屏障外,拼命敲打著,很不甘心。
尉遲然琢磨了一下,竟然揮手在屏障上開了一道門,然後自己立即出去,就那樣站在空間畸形的跟前。
“尉遲然!”司馬清立即喊道,想出去幫忙,卻又被屏障攔住。
空間畸形立即撲向尉遲然,卻在靠近的那瞬間停住了,不,是定住了。
空間畸形定在那的時候,自己也很納悶,可無論怎樣身體都動彈不得。
尉遲然看著被定住的空間畸形:“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維度人說只有這樣才能戰勝這怪物了,可我很疑惑。”
屏障內的獵隼問:“你疑惑什麼?”
尉遲然看向獵隼:“按照維度人的說法,這是單細胞生物,沒有什麼思維,既然不存在思維,哪兒有意識?而意識呢,按照古代迷信的說法,應該就是靈魂,可是,單細胞動物怎麼會有靈魂呢?”
方尋憶道:“尉遲然,你知道過去有萬物有靈這個說法吧?也就是說,世間萬物,只要具有生命,就會有靈魂,也就具有一定的意識。之前面對維度人的時候,乃至於幾百年前,維度人見到黃家人的時候,之所以給人一種他們是神仙的錯覺,就因為他們可以把對方帶進自己主宰的意識空間之內,而在這個空間中,誰是主人,誰就是無敵的。”
尉遲然抬手一揮,將空間畸形扔到了一旁,然後只是看著那空間畸形,許久之後,搖頭道:“奇怪,我殺不死它,沒有用。”
獵隼和方尋憶對視一眼,又看向司馬清,司馬清也很納悶,為什麼要看著自己?
獵隼道:“你現在應該想想辦法,自己如何才能從這裡脫身,然後回到現實中去,離開水下建築。”
尉遲然搖頭:“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好像沒辦法離開,我剛才試過了,可能我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意識還活著,就留在這個空間之內了吧?”
方尋憶來到尉遲然的身邊:“我反而覺得,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下,維度人和邊緣族還有艾琪之間的聯絡,以及他們和我們這個世界的關聯。”
尉遲然略微冷靜了下:“維度人要讓黃家做瓷棺,我想,實際上只是一個藉口,瓷棺只是一個樣子,他們需要瓷器結合那種纖維的容器,而所有的容器之中,棺材是最合適的,而他們要這種東西的目的,就是為了存放他們的身體,從維度人的那些話來分析,他們的意識是自由的,甚至意識可以穿梭空間和時間,但身體卻必須停留在一個固定的位置。”
獵隼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黃承志和其師父會經歷的事情。”
尉遲然道:“那兩個維度人還說了,他們是逃亡者,也說過他們曾經在別的世界幹過改變歷史的事情,但是我曾經在唐舍那裡聽過一句話,那就是無論什麼人要去改變歷史,歷史的整體程序都不會改變,世界會進行自我修復,可矛盾就矛盾在這裡,未來的歷史誰知道?如果不知道,就不會存在歷史的程序會不會改變這一說法,是否改變是建立在已知道的前提下,而不是未知。”
方尋憶問:“難道說,我們現在發生的歷史,都是固定的,就像是已經寫好的故事一樣?”
尉遲然嘆氣:“很恐怖對吧?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了,我想去找找唐舍他們,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