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了,周先偉都沒有等到應該出現的葛成麗,裝作遊客的他,為了不讓人懷疑,已經用一個星期走遍了整個小鎮的各個角落。
周先偉這麼做,是為了讓人不懷疑他旅遊攝影師的身份,也是為了勘查地形。因為他總有一種危險即將到來的預感。
這一週內,周先偉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沒有人監視他,沒有可疑的人接近他,也沒有發生任何偶然的爭端,甚至連巡邏的警察都沒有用懷疑的目光看過他。
就是因為太平靜,太安全,所以讓一直置身於危險之中的周先偉感覺到不安。
葛成麗為什麼還是不出現呢?
葛成麗沒出現的原因,是因為身為孤軍杜鵑的她,已經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加上上次刺殺尉遲然的任務失敗,雖然僱傭的殺手被擒,但因為自己沒有直接出面的原因,就算殺手招供,也聯絡不到自己的身上。
哪怕是尉遲然向517坦白一切,517找上她,她也可以矢口否認打電話的是自己,畢竟,517沒有抓住她任何把柄,只要她現在不露出破綻就是平安的。
因此,她不敢貿然去見周先偉,她被盯得太死了。
思索許久的葛成麗,終於將電話撥了出去,透過層層轉接和數碼加密之後,終於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河洛的聲音,那也是葛成麗唯一的聯絡人。
當然,葛成麗並不知道河洛如今的身份,她只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孤軍聯絡人。
“出意外了?”電話接通後,河洛直接開口問道。
葛成麗站在視窗,看向外面:“517的人把我盯死了,現在,我不能離開去見周先偉,第二個瓷盒還在他手中。”
河洛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問:“你是個忠誠的人,這點無需質疑,但忠誠也需要思考,上次你按照計劃暗殺尉遲然,雖然沒錯,卻沒有考慮周全。”
葛成麗納悶:“您不是說過,我就是默兔,一旦有人說出接頭暗號,這個人就必須死嗎?”
河洛道:“是的,我說了,你是個忠誠的人,但你在行動之前,應該詳細調查下目標,而且,你竟然派了那麼個二流殺手去做這件事。”
葛成麗立即道:“我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517的人很聰明。”河洛的聲音很空洞,“否則他們為什麼會盯死你?你的身份基本上暴露了。”
葛成麗心裡咯噔一下,她很清楚身份暴露意味著什麼,除了退休別無他法,而孤軍所說的退休,極有可能就是自我了結。
河洛很快又道:“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葛氏集團是我們重要的資金來源,在你沒有培養出自己的接班人之前,你會平安無事,接下來,你正常工作生活,忘記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我來安排。”
葛成麗立即道:“是。”
河洛又問了葛成麗與周先偉的接頭方式之後,立即就掛掉了電話。
等電話結束通話,葛成麗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這種抖動瞬間傳遍了全身,她端起酒杯,將其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想到,僅僅只是在意識中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都這麼恐怖。葛成麗不由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低頭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
●
臨江高速公路上,接到訊息的平頭男子率領著自己的手下朝著小鎮趕去。
平頭男子坐在後座,戴著耳機,聽著他師父每一句叮囑:“行動要快,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不允許使用武器,沒有必要的前提下,不要傷害對方的性命,拿到瓷盒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平頭男子連連應聲,他不敢違抗師父的命令,因為只有完成現在的任務,他才有可能真正的成為鐵衣門的一員,而他的師父正是鐵衣門泰山堂十六子之一的孔浩陽。
“王小龍,如果這次成功,你就會正式成為我的弟子,而不是僅僅只在大門口徘徊的門徒。”孔浩陽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傳進王小龍耳中的時候,王小龍深吸一口氣,使勁點了點頭。
王小龍放下電話,看向前方,吩咐手下:“鎮子的四個出入口都派人監視,把周先偉的照片發出去,一旦發現,不要動手,只跟蹤,先找到瓷盒的具體位置,記住,只搶東西,不傷人。”
手下問:“那小子如果很棘手呢?”
王小龍想了想道:“萬不得已,不要傷他性命,就算出了意外,也得清理好現場,不要讓警察發現了。”
王小龍帶人趕往小鎮的同時,周先偉已經回到了旅館的房間內。
回去後,他第一時間開啟了保險櫃檢視瓷盒,也是因為在房間內發現了保險櫃,他才明白葛成麗讓他必須住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