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偉到夏家的三個月,一直在扮演一個好人,也許周先偉原本也是個好人,他只是迴歸了自己的本性而已。
同時,他也需要給全村人都留下好的印象,村裡其他人對他的好印象,也會投射到夏生身上,讓夏生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而且,如果夏生出事,周先偉扮演的夏從雲又離奇消失,警方找不到夏從雲殺人的動機,加上夏從雲的失蹤,自然而然也會認為也許是偶發事件,而夏從雲也遇害了,從而失去所有的線索。
可三個月過去了,周先偉並沒有得知夏家的秘密,因為夏生不會那麼輕易就將夏家的秘密告訴給他,但時間不等人,無奈之下,周先偉只能逼迫夏生將東西交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周先偉在夏生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天賦,畢竟夏生死了,但夏生的妻子得活著,只有她活著,才能告訴警方,殺死夏生的人不是夏從雲,而是她不認識的一個人,以便擾亂警方的視線。
“停。”賀長卿突然打斷了尉遲然,“這裡就有個問題了,夏家如果藏著丁甲壺,那麼夏生肯定是死也不會說出來的,我想,就算是以他妻子性命為要挾,夏生都不會吐露一個字,可他為什麼還是說出來了?”
尉遲然停下腳步,對呀,為什麼?如此重要的東西,夏家肯定以性命守護,怎麼會在威逼之下就親自帶周先偉去挖出來呢?
賀長卿接著道:“答案很簡單,因為丁甲壺壓根兒就不在夏家,所以,那小子才會挖出來一個瓷盒嘛,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尉遲然的確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丁甲壺是個壺,而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個瓷盒。
尉遲然道:“夏生之所以敢把瓷盒交出來,就是因為他篤定不移的相信,這個人打不開瓷盒,找不到裡面的秘密?”
賀長卿卻道:“不,我認為夏生是覺得,就算有人發現了瓷盒的秘密,發現了地圖所指的位置,也未必能活著離開。”
尉遲然停下腳步:“師父,你的意思是,地圖上所指的地方,是個陷阱?”
賀長卿道:“肯定有陷阱,而且很危險,這是明擺著的,差不多了,你趕緊買完菜回家做飯,我們飽餐一頓,下午就準備走,去蓉城。”
尉遲然道:“好,我知道了。”
此時的周先偉,在半山腰的另外一邊,也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看著下方的小鎮,同時給葛成麗打著電話。
葛成麗聽完周先偉的彙報之後,告訴他:“木承能發現瓷盒的秘密,就表示,我們必須依賴他,畢竟那上面的紋飾地圖你我也不懂,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我會讓你對他們下黑手對吧?放心,不會,因為我那樣安排,也等於是在找死。”
周先偉的確擔心這個問題,畢竟他根本看不懂葛成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葛成麗的真實背景。
周先偉問:“就我們三個人,而且木承的徒弟看著傻乎乎的,真的可以嗎?”
葛成麗道:“我的老闆正在想辦法四下找你們,我如果再派其他的人去,就會走漏風聲,如今你不僅要防我的老闆,還要防警察,三個人足夠了。”
周先偉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問:“葛總,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背叛你老闆?”
葛成麗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周先偉又問:“可是,你不與我們一起,萬一我們發現了最終的秘密,見到了你所說的願望惡靈,你不在場,怎麼實現願望?”
葛成麗笑道:“你無非就是想讓我說出自己的願望,從而推測出我為什麼要背叛我的老闆。周先偉,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些事你無法理解,再者,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現在去的地方,肯定見不到願望惡靈。”
周先偉問:“你的意思是,這只是其中一個環節,距離最終的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葛成麗道:“對,沒錯,我會發給你一個地址,你到了蓉城之後去那裡拿你們需要的裝備,我能想到的都給你們準備了,餘下的,就得聽木承的安排,有事隨時彙報,還有,注意安全。”
電話結束通話後,周先偉依然維持著拿電話的姿勢,好半天才放下來。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與他當初獲得複製能力之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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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城鬼母號上,河洛正聽取著下方一名門徒的彙報。
這名門徒是鐵衣門泰山十六子之一孫浩陽的聯絡人,也就是說孫浩陽實際上是一名孤軍。
鐵衣門實際上也在尋找丁甲壺,但孫浩陽並不算是負責此項工作的人,所以,他只能委派崇拜他,又一心想加入鐵衣門的王小龍圍堵周先偉。
當然了,王小龍僅僅只是人多,但不專業,所以,他們抓不住周先偉,找不到瓷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些也在河洛的計算之中。
周先偉逃脫,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毫無疑問是有人在幫助他,而幫助他的人必定是葛成麗。
河洛揮手示意門徒退下,自己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
門徒背叛,雖然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但也是孤軍千百年來一直想要去避免的問題,否則,他們不會從襁褓中就開始培養門徒,也不會在新世紀來臨之後,啟動那個可能會將自己變成全世界公敵的計劃。
但是,這一切都圍繞著尉遲然展開,他讓葛成麗對付尉遲然,肯定引起了517的注意,夏家大院的兇案,517也必定會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