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然似乎還沒完全明白賀長卿的用意，他問：“我吸收了周先偉的能力，那我的下場不就和他一樣嗎？那種能力用的次數越多，死得越快，謝夢、刑術他們若不是及時還回了那種能力，早就死了。”

賀長卿笑了：“天時地利人和，你都佔齊了。”

尉遲然搖頭：“什麼意思？”

賀長卿道：“狐妖的三魂珠有淨化的作用，簡單來說，就等於是一種可以去掉能力副作用的藥物。只是服下的那個人，精神、身體和能力三者會融合，變成一種虛無的物質，然後被就近的人吸收。”

尉遲然問：“也就是說，我雖然擁有了那種能力，但不會因為能力濫用而死？”

“當然。”賀長卿終於起身，“我怎麼會害你呢？你可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現在你還恨我嗎？”

尉遲然搖頭：“我不知道。”

賀長卿笑道：“你不恨我，但是你很矛盾，你沒想過我是這種人，對嗎？雖然有人警告過你，但是你卻在認識我之後，把這些警告拋之腦後，認為我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甚至認為我是個聖人。”

賀長卿說著，又蹲下來，看著尉遲然：“沒有完美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想象中一樣，也許你在街頭看到的某個彬彬有禮的人，在夜間就會變成另外一種人。”

尉遲然看著賀長卿，就那麼看著，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是惡魔嗎？

賀長卿伸手將尉遲然拉起來，又看向狐妖之前所在的位置。此時，那裡的爛泥已經變成了血水，逐漸向地面滲透，最終變成一灘血漬。

尉遲然喃喃道：“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妖怪。”

“曾經有。”賀長卿的語氣中似乎充滿遺憾，“但後來沒了。”

尉遲然問：“為什麼？”

賀長卿並不急於回答：“我們該離開這裡了，餘下的事情交給517來處理。”

尉遲然問：“這裡會被移交給考古部門嗎？”

賀長卿搖頭：“不，這裡雖然算是個古蹟，卻不能公開，永遠都不能。”

賀長卿領著尉遲然離開鎮邪塔，發現外面已經有517的工作人員在等待著，王小龍等人也已經被控制，正在接受詢問。

工作人員將王小龍等人控制在帳篷內，避免他們目擊到賀長卿和尉遲然兩人，但尉遲然還是在離開前發現了樹林中百里良的屍體。

尉遲然忍不住上前檢視，卻被賀長卿制止：“那不是你的工作。”

尉遲然問：“那是誰？”

賀長卿平靜的回答：“不知道。”

如果百里良在天有靈，聽到賀長卿這三個字，會作何感想？

如果鐵衣門密諱堂的那些法者知道賀長卿冷漠的態度，是否會後悔？

尉遲然並不知道，僅僅只是賀長卿的一句話，就讓一個人丟掉了寶貴的性命，也因為這條命，揭開了現代異道全面戰爭的幕布。

十來公里外的武都醫院住院部內，百里辰已經被517的人保護起來，同時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事件所謂的真相。實際上，真相如何已經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鐵衣門已經有了與孤軍全面開戰的理由，517也因為鐵衣門的請求順理成章介入。

異道內沒有任何門派會眼睜睜看到本身被孤軍滲透，還被奪走至寶。

這是鐵衣門的反擊，也是復仇，同時也用自身行動向整個異道證明，他們不懼孤軍這個異道中最強大最神秘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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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葛氏集團大樓對面的監控點，負責監控的狙擊手用望遠鏡看著對面辦公室內的葛成麗。葛成麗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依然如常辦公，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不時拿起手機來檢視，隨後目光又回到電腦螢幕之上。

葛氏集團大樓周圍的制高點都佈置了狙擊手，當然，這些狙擊手的作用並不是為了狙殺葛成麗，僅僅只是為了佔領制高點，便於布控。

周圍三個街區也全都佈置了517的工作人員，其中不少還換上了巡警和交警的制服，便於協調行動。

唐千林和謝夢坐在大樓外的一輛車內，在他們跟前有一輛商務車，車內坐著的是身穿警服的517工作人員，他們的任務是以警方的名義拿著逮捕令進入葛氏集團內，然後將葛成麗請出大樓。

唐千林坐在車內，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彙報，各分隊都已經就位，現在就等他一聲令下了。

謝夢有些不解：“抓一個葛成麗，至於這麼大的排場嗎？”

唐千林道：“謹慎，葛成麗有自己的安保隊伍。”

謝夢笑道：“但她手下的那些人，也不至於蠢到從警方手中搶人吧？”

唐千林只是看著筆記本螢幕：“的確，他們不敢，可保不準有其他人，別忘了，葛成麗曾經僱傭過殺手去暗殺尉遲然，這就說明，她身邊也許有非法安保，甚至有可能是一群亡命之徒。”

“圖騰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是一支部隊嗎？”謝夢好奇地問，因為唐千林從始至終都沒有正面回答過她，“這支部隊是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