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術朝著右邊的巷子前進,將沿途人偶身上的木牌都取了下來,同時也放下了定位器,實際上他們來時的路並不複雜,只是轉了兩個拐角而已,也就是說他往回走,只需要轉兩次就可以回到那座衙門跟前,至少可以看到那堵帶畫的牆壁。
誰知道,等刑術轉到第二個拐角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沒有路,只是一面潮溼的洞壁。刑術顯然有些不甘心,上前摸著洞壁,可上面什麼都沒有。怎麼回事?他明明沒有記錯,刑術的記憶力一向非常好。
無奈,刑術只得順原路返回,想要回到飯館的位置,誰知道在回去的路上,他發現之前被除去衣服的那些人偶好端端的站在那,衣服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刑術下意識摸了下揹包中的木牌,沿途他取下了六塊木牌,要確定他是不是迷路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檢查那些人偶身體內還有沒有木牌。想到這,刑術緩緩上前,走到一個人偶跟前,揭開它的衣服朝著裡面看去,發現果然沒有木牌,也就是說,自己沒走錯,但是,是誰幫人偶將衣服穿上的呢?
刑術下意識看向人偶的頭,因為人偶的頭只有五官輪廓的關係,所以,每個人偶看起來都一樣,可眼下感覺又那麼滲人,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刑術硬著頭髮檢查了沿途遇到的六個人偶。如他所想,這六個人偶的確就是之前自己親手脫掉衣服,摘下木牌的那六個。
可當他低頭去看定時器的螢幕時,卻發現先前扔下的3個定位器的位置距離自己很遠,而且三個訊號都是聚集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有人在刑術放下定位器後,拿走了三個定位器。當然,唐千林和尉遲然是不會幹這種無聊的惡作劇的,所以,這裡要不就有第四個人,要不就是這些人偶……刑術沒敢再想下去,他加快腳步朝著記憶中飯館的位置走去,他必須馬上趕回去。
唐千林和尉遲然再次走過小橋後,又看到了一座小橋,最奇怪的是,上了小橋之後一轉彎又緊挨著另外一座小橋,再過橋依然是橋,若不是橋上沒有任何人偶,他們會以為自己是在原地打轉。
矮洞加上緊湊的建築,還有周圍詭異的這一切,就算這裡空氣沒有問題,也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停下,不要再走了,我們的確是在原地轉圈,”唐千林指著小橋旁邊建築物的牆壁,“我之前走過的時候,刻意用下鳳槍在這裡刻下了記號,我們走了三次,三次我都發現牆壁上的記號。”
尉遲然看著計時器:“可是,這上面顯示我們距離定位器還有一段距離。”
唐千林看著計時器,發現原本放下的十個定位器在螢幕上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這個發現讓兩人覺得無比疑惑,又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定位器不會自己移動,很明顯是被人帶走了,也就是說,他們一邊放下定位器,一邊有人跟隨在他們身後撿走。
尉遲然道:“可橋上只有人偶啊,我們如果在原地轉圈,為什麼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於第四次都沒有見到那個人偶?”
唐千林看著空蕩蕩的小橋上:“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裡的人偶是活的。”
“活的?”尉遲然顯然不相信,“那不是殭屍,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副木頭架子,這怎麼可能呢?”
唐千林道:“如果你所說的真相是真的,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此時,某座黑暗的建築物之中,一個人正拿著一個羅盤,但他手中的羅盤卻是反轉過來的,反轉的那一面顯示著整個回魂城的地圖,上面無數個像是灰燼似的光點若隱若現,而在這個神秘人的旁邊,就擺著十三個定位器,其中三個是刑術的,十個是尉遲然和唐千林的。
神秘人起身,走向一口水缸前,當他俯身看向水面的時候,水面上出現了一張寫滿文字的臉,就連他眼睛的眼白之中都塞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唐千林和尉遲然極其狼狽的回到了飯館內,刑術早已在那等待著他們,而且又在研究那些木牌。刑術見他們返回忙問:“找到有用的木牌了嗎?”
尉遲然搖頭道:“沒有,我們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轉,好不容易才順著原路返回。”
唐千林問:“你呢?有什麼收穫?”
“和你們差不多,”刑術面露難色,“我找到的木牌全都是空白的,沒有地圖,最恐怖的是,原本被我脫下衣服的那些人偶,在我返回的時候,衣服又莫名其妙的穿好了。”
尉遲然拿出定時器,看著後面的螢幕:“你看,現在定位器都聚集在一個位置。”
刑術道:“我也早就發現了,所以,我估計這裡應該有第四個人。”
第四個人?會是什麼人?這個人是不是跟隨他們一起下來的,這種可能性極小,因為詹天涯已經封鎖了上面的整個南岸墓地,毫不誇張地說,就連只蒼蠅都不要想飛進來。所以,這個人如果是從他們進來的深井下來的,就只能是詹天涯派來的人,亦或者是詹天涯自己。
刑術聞言,十分不滿:“你們在懷疑詹主任?”
尉遲然沒說話,他沒有懷疑,因為推測是唐千林所說。
唐千林之所以懷疑詹天涯,完全是因為下來之前詹天涯所說的那番話,這讓他認為詹天涯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產生了動搖,可唐千林又無法告訴刑術關於天人和常人的事情,畢竟老賀說過,那件事只限於老賀、詹天涯、唐千林和尉遲然四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