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教過我如何對付警|察的審訊,”葉小婉終於說清楚了,“他們還說,也許找上我的不一定是警|察,只是類似警|察,但許可權比警|察還高的某些部門。”
唐安蜀安靜地聽著,他不想插嘴,他之前已經鋪墊了很多,而這些鋪墊足夠讓葉小婉說出實情。
“我父親是個計程車司機,早出晚歸的那種,他是猝死的,就是開著車突然間就死了,”葉小婉苦笑道,“一切都那麼突然,那時候我已經10歲了,已經大概知道生死的概念,我特別清楚我父親再也不會在回家的時候給我買好吃的了,因為他不會回來了。”
李嵐低迷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振作起來,畢竟生活還要繼續,只是這次生活的擔子需要她一個人承擔。不過作為母親,她更擔心的是年幼的女兒,丈夫的離世,讓她更加謹慎,即便是路上有人多看葉小婉一眼,她都會視那人是威脅,恨不得將葉小婉重新塞回自己的肚子裡。
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加上葉小婉隨著年齡的增長,主意越來越多,所想的時常與李嵐相悖,因此導致母女倆經常爭吵。
葉小婉握著茶杯,雙眼看著杯子內:“我母親對我的監管越來越嚴,但這種監管卻很奇怪。”
唐安蜀問:“怎麼說?”
葉小婉抬眼看著唐安蜀:“她不在家的時候,不管我,不會反鎖門,不會問我去哪兒了,大概是在忙著工作,而她在家的時候,會控制我的一言一行,我做什麼都要提前向她彙報,我就連上廁所都必須先告訴她,否則她便會大|發雷霆。”
人格分裂?唐安蜀心裡跳出這四個字,這個詞在百年前他就學會了,因為他那最信任的師父就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
唐安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葉小婉卻道:“不,我也懷疑過,但後來發現,我媽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如果她人格分裂,就不會記得其他人格做了什麼。”
唐安蜀緩緩搖頭:“人格分裂分為兩種,一種是你說的,另外一種則是出於表象的人格分裂,這種是最可怕的。”
葉小婉不明白:“什麼意思?”
唐安蜀道:“你母親在上班的時候是另外一個人,下班之後見到你又會產生變化,這也是人格分裂,只是她能意識到,但控制不住,因為生活的壓力,也無暇顧及這些事,但在這種時候,有人盯上|了|她,將她徹底推下了懸崖,如果我沒猜錯,五行教的人曾經對你說過,可以幫助你,將你母親變回正常人。”
葉小婉點頭承認,可唐安蜀不明白,五行教的人是如何出現的?憑空嗎?
“常鴻志,”葉小婉說了一個名字,“五行教派來的人叫常鴻志。”
聽到“常鴻志”三個字,不僅唐安蜀吃了一驚,就連隔壁的詹天涯和尉遲然也驚詫不已,這一切果然與塵埃有關係,這個常鴻志看樣子是陰魂不散。
詹天涯卻道:“這個常鴻志應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因為那個已經死了,此人肯定是冒名頂替,不想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葉小婉又說:“常鴻志是我母親同事介紹的心理醫生,原本是讓常鴻志來對我進行心理輔導的,因為我母親認為,有病的不是她,而是我。”
常鴻志的確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他了解葉小婉的煩惱,他的出現讓葉小婉和李嵐之間的矛盾化解了不少,李嵐的情緒也緩和了不少,只不過每天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總是念著一些類似經文的東西,甚至還不讓葉小婉進她的那個房間,房間門上還加了一把鎖。
唐安蜀問:“這些事發生在哪一年?那時候你多大?”
葉小婉道:“我18歲那年,常鴻志就上門來了,我19歲上大學那年開始,我母親就徹底變了一個人,我20歲的時候,母親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更加變本加厲的管制我,而常鴻志告知我,要讓我母親改變就必須得聽他的,而他所用的辦法,就是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常鴻志第一次這樣告訴葉小婉的時候,葉小婉認為他是個神經病,第二次、第三次還是如此,直到第四次,常鴻志拿出了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又連線上了一個行動硬碟,硬碟中拍攝的是葉小婉在家中的起居生活。
葉小婉當時怒了,知道常鴻志在監視她,是個變|態,她要報警,但常鴻志卻平靜地告訴她並非如此,讓她仔仔細細看看影片的內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