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梅掙脫丈夫的懷抱,彎腰從方便袋中取出兩塊姜,並抽出一根蔥衝丈夫嗔道:“哼,別傻站著了。來,親,幫幫忙兒,把這棵蔥給我剝了,這個總得會吧!”她將蔥遞給身後丈夫。
啟章接過蔥又衝妻子說了一句狎暱泛酸的情話兒。
“呸!壞熊樣兒!”豔梅親暱的使勁擰了丈夫一把,要讓他感受一下什麼是疼痛。
“哎喲,你真掐呀?”啟章揉了揉痠痛的胳膊道:“哼,使這麼大勁兒幹啥?”
豔梅在水盆中清洗著姜塊兒忿忿的說:“哼,不掐你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啟章在妻子凸聳的圓臀上“啪啪”的拍打了幾下子,說:“哼,今天也降降你這個馬王爺。”他笑著將嘴貼到妻子耳畔低聲說:“你這個馬王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三隻眼……這下邊還有一個特殊的‘眼’兒……”他壞壞的將手遊摸到妻子下邊那個敏感部位示意的點了點。
豔梅回過神不由強行爭脫丈夫的擁抱,轉身衝啟章揮了一拳氣呼呼的笑罵道:“滾(語氣嬌嗲而親暱),你咋這麼沒正經呀!呸!你噁心不噁心!”她發著發著火兒,自個忍不住“撲哧”一聲掩著嘴噴笑出來,滿面赤紅的白了丈夫一眼。
“裝,又裝上了……”啟章微笑著上前捏捏妻子紅潤的嬌腮,把嘴附到豔梅耳畔小聲嘀咕了一句悄悄話兒。惹的豔梅在他身上又捶又打,又擰又掐,氣嘟嘟的笑罵:“哼,讓你壞,讓你壞,讓你壞……”她擰著擰著不知怎麼搞的,竟嗤嗤的笑著一頭抵進丈夫懷中,情深意重的用雙手緊緊的搬著丈夫的後背,真是又愛又恨,或許這便是最濃烈最牢固最令人羨慕的夫妻感情吧!
啟章滿足的笑著,深情的摟住主動投懷送抱的妻子,為她撩撥了一下披在肩上打著卷兒的燙髮,然後捧住妻子那豐潤馥郁的肉腮,美美的親了一口並用拇指抿著臉蛋兒問道:“我的小梅梅,愛不愛老公,嗯?愛不愛?”
“哼,我愛你愛的都快恨死你!”她說完嗤笑著將頭幸福的深埋到丈夫的懷中。
啟章俯下頭拱動著下巴去尋找妻子那甜潤的雙唇,深情的吮吻。豔梅回應了幾下丈夫的親吻,然後依依不捨的推開啟章央求道:“我的好老公,看看都啥時間了,還在這兒一味的胡鬧。都老夫老妻了,一見面兒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讓人家旁人見了非笑話死不行。求求你了,我的大官人,別搗亂了,讓奴家把這頓飯做好成不成?”她笑著轉過身去切薑絲和蔥花。
啟章不情願的離開廚房來到客廳,他仰臥在沙發上順手點燃一隻香菸含在唇間,然後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舒暢的噴出一口煙霧。
啟章和妻子在一塊風風雨雨生活了二十餘年,按說那份夫妻間的激情早該趨於平淡。尤其是在這個處處燈紅酒綠充滿誘惑的時代,對於他這個局長來說偶爾去娛樂場所風流一回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妻子經常不在身邊,即便包個二奶找個情婦也很正常。可啟章對別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他心中只有自己豐美賢惠的妻子,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啟章深知妻子對自己也是忠貞不渝……
家常飯,粗布衣,知冷知熱結髮妻,那些*人有幾個靠譜的。如果有一天你身患重病,那麼只有妻子才會守在床前噓寒問暖。啟章聆聽著廚房裡傳來的一系列鍋碗瓢盆交響曲,不由從心底湧出一股家的暖意,一星期難得聽到一次這樣悅耳潤心的聲音。他側了側身將視線透過玻璃窗投向廚房裡忙個不停的豔梅,這是一個令他百看不厭的女人,越看越溫馨。
如今許多中年夫妻由於彼此太熟悉失去了所謂的新鮮感,啟章卻沒這種感覺,這麼多年雖然妻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都瞭如知掌,可他總覺得自己還是看不夠。就像是把玩自己收藏的一件藝術品,越看越愛惜,越看越喜歡,看了千遍萬遍就是看不倦,甚至於不惜用放大鏡去察看那上面的每一個褶皺,每一條細紋。
既然對於一件藝術品都能令人達到如此痴迷的地步,那麼更何況對於和自己攜手並肩風雨同舟的知心愛人呢。
啟章彈了彈菸灰,目光無意間落在女兒給他題的匾額上。這是雪蓮初三時為了勉勵父親,親手用毛筆書寫的。然後用玻璃框裝裱之後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內容是這樣的:
做人一身正氣,
為官兩袖清風。
少做表面文章,
多辦民心工程。
不求迎合領導,
但願無悔百姓。
啟章一直把女兒的囑託當做自己的座右銘,這幾句話看似簡單卻大有內涵,每次他都能悟出許多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