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形閃電之下,還不掛掉的人,腦袋出點問題,不是很正常嗎?這才是翠花此時想要達到的目的。
翠花向那位軍人問道:“你是誰啊?”
軍人又是一楞回答道:“我是夏營長的通訊員劉栓柱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翠花故做姿態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我好象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請先帶我回家吧。”
主治醫生還想挽留翠花,翠花擺擺手說道:“我要回家。”
歐陽如琢透過主治醫生的嘴,給自己下了個暫時性失憶的結論,至於此症何時能好,當時的科技無法預測。這是她現在急需要的結論,可以很好地掩蓋歐陽如琢,現在的翠花對現實一切的不瞭解。當然了,主治醫生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也很合理,被球形閃電劈了,能活下來已是奇蹟,腦袋暫時性失憶不是很正常嗎?
在翠花的執意之下,她還不惜流了幾滴眼淚,終於她出院了。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翠花還在感慨自己的演技怎麼這樣好,畢竟歐陽如琢可是七尺男兒,一向信奉男兒流血不流淚,似乎記憶中從未流過眼淚。
當真是入了女兒身,淚腺變發達了!
很快,劉栓柱辦好了出院手續,將什麼飯盆、臉盆、腳盆什麼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打成了包,自己背起,向翠花說道:“回家吧。”
翠花上下打量了劉栓柱幾眼,心想這些破玩意兒,有必要帶上嗎?自己的眼裡,這此事全都是垃圾。
翠花已經是非常忍著心性地問道:“這些要了幹什麼?扔這兒吧,快打個電話通知我老公來接我回家啊。”
“扔了?很值錢的。”劉栓柱很是不解。
翠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連忙改口:“你要帶上就帶上吧,反正我不要了,送給你了。”
劉栓柱大喜過望,補了一句:“嫂子說話可要算數。”
再次證明了歐陽如琢認知的差異。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可是資源極度缺乏的年代,真正的買方市場,你捧著錢沒地方買到東西的年代,除了錢,還有手握糧票、布票等等計劃券,才能買到一些生活日用品,可不像如今是賣方市場,只要有錢,什麼東西買不到。
劉栓柱的老家在農村,這些日用品,寄回家,那怕是舊的,用過的,也是必需日用品,還省一筆不少的開支,他當然十分樂意,就怕翠花反悔。
”行了行了,全送給你了。快打電話讓我老公派個車來接我回家吧。“翠花有點不耐煩了,她也想盡早地看看自己的老公夏營長是什麼模樣。
劉栓柱又為難了,他遲疑地說道:”夏營長今天有重要的會議,肯定來不了,我送你回家吧。”
翠花心想,自己躺在病房三天了,什麼破老公夏營長居然一次沒來看自己,想必夫妻感情不好,似乎強求不了,但派個車來接自己回家總問題不大吧。
事實很打臉,車肯定沒有,翠花只能是在劉栓柱的陪同下,走回家。
翠花心裡那個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翠花靜下心來想想,不能搞事,先安於現狀吧,不然容易穿幫。
從醫院出來後,劉栓柱揹著已經屬於自己的傢伙事兒包袱,健步在前,翠花跟隨在後,走在回家的路上。
還沒走二里路,翠花有點吃不消了。
翠花還在想,滿大街怎麼沒有計程車呢?連汽車都很少,來來往往的除了行人,就是腳踏車。
翠花估猜著,那個年代,基本沒有計程車,也許像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有,但能坐計程車的,全是土豪級別的人物或是外國人。這回,她猜對了。可是公交車還是有的。
140斤的肥肉在身,而且穿越過程消耗了歐陽如琢太多的精力與體力,翠花是真的走不動了,她提議道:“附近那兒有公交車站,我想坐車。”
劉栓柱面有難色地回覆道:“我們軍營地處郊外,不通公交的,就算能坐幾站路,下車還是要走路的。”其實劉栓柱有自己的小九九,坐公交車,在那個年代也算是奢侈,約四分錢/站/人,假如二人坐個三站路,幾乎夠買二斤中米了。像他這樣的小兵,花不起這個錢,除非翠花樂意出這個錢,自己不會反對。自己可是什麼都缺少,就是不缺少體力,不然怎麼算個大頭兵呢。
翠花估計也猜到劉栓柱的心思了,她在自己的身上掏了半天,連個鋼崩也沒找到,暗暗臉一紅,心想只能繼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