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吃了一天的粥,睡到半夜,翠花被尿憋醒。
這樣的房間裡,放眼望去,肯定沒有洗手間,這怎麼辦?
白天在外辦事,可以去公共廁所,這深夜,面對陌生的軍屬大院,忘記問廁所在那兒了。
似乎翠花未好的感冒,體溫更高了且腦袋昏昏沉沉。
大活人怎能被尿憋死,翠花只能硬著頭皮在軍屬大院中四處找廁所。
可憐見的,深夜中更深露重,沒有半個人影,無法問路,只能四處亂找。
可是很鬱悶,翠花四處尋找廁所無果,正在翠花急得六神無主時,引起了軍屬大院的守衛戰士的注意與警覺。
戰士帶著懷疑的神色上前盤問道:“深夜,你到處亂跑幹什麼?”
翠花臉色彤紅,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語氣說道:“我在找廁所。”
戰士更加的懷疑了:“你家中沒有嗎?”
翠花的臉色更紅了,窘迫得想鑽地縫,心想家中就那樣小,一眼望到頭,那有啊。
尿意可不管,一陣又一陣的向翠花襲來,她彎著腰強忍著。
戰士指著不遠處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說道:“那兒有廁所。”
翠花慌急慌忙地向那個方向急步而去。
那個年代,階級鬥爭的弦每人都繃得很緊,更何況這是非比尋常的軍屬大院。
翠花在前,戰士緊跟其後監視著她。
上完了廁所,翠花終於輕鬆了,看見戰士並未走,守在廁所前,她無比的羞恥,逃也似的回了家。
一夜無話。
可第二天一早,夏伯陽就急急地趕回了家。
這是為何?
因為深夜翠花在軍屬大院中到處亂走,引起了守衛戰士的懷疑。守衛戰士不敢隱瞞,立即向上級作了彙報。
亦多虧了守衛戰士是認識翠花的,不然的話,當場就把她當成敵特嫌疑,拿下了。
夏伯陽急急的趕回家,當然是帶著怒氣來盤問翠花的。
推開家門,夏伯陽一楞,這是自己的家嗎?
原來家中亂得像豬圈,可如今,卻是乾淨異常,各種物品擺放整齊,井然有序。
夏伯陽似乎心情好了些,但隨即,又繃緊了弦,懷疑起翠花的身份。
夏伯陽來到床前,只見翠花可憐地蜷曲在棉被胎中的形象,又皺了皺眉毛。
“翠花,起床了。”夏伯陽聲音嚴厲。
由於本就感冒,昨夜又在深夜的寒風中再次受涼,翠花的病更重了。
在夏伯陽的叫喊下,翠花昏沉沉地睜開眼睛,一見是夏伯陽,翠花心頭一熱,脫口道:“你來看我啦。”
夏伯陽看著臉色彤紅的翠花不太正常,可並沒有太多的惻隱之心,嚴厲地問道:“昨夜你在軍屬大院到處亂跑,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