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過去,離菩提節還有兩月之久,嗯,倒還有空閒容她好好準備一番。
只是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臺上分別之後,這麼多日相里百憐都未見到墨夷九身影一眼,倒是他身邊的隨從,啊,叫什麼來著……哦,伶舟!倒是遠遠的瞧見過那麼一回。
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感覺,那句話,自己也不再多想,想多了實在頭疼!
此處風景正好,粼粼波光環繞四周,遠黛翠綠可見,湖中心托出的一點處搭了一個涼棚,而此刻從後院經書裡偷閒出來的相里百憐正閉著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晃著腳,伸手欲端過右側的酒杯。
只聽得“噗通”一聲。相里百憐伸出的手一頓,隨後在心中默唸,“一,二,三。”
接著熟悉的罵聲傳來,“靠,老孃今年流年不利!”
喲,居然還有人和自己一樣,不錯,不錯。一抹臉上被濺起的水,緩緩睜眼,只見一截雪白皓臂搭在岸邊,露出溼透的紫色衣衫。
相里百憐瞥了一眼,隨即打趣道:“我道你今日是想來我這遊個泳,不過我這湖怕是與你不夠,得改日借了東海龍王的海子與你才好!”
嘩啦一聲,掙扎許久的紫衣女子終於破水而出,竟是氣喘吁吁,“哎喲!”,叉腰一屁股在玉案旁坐下,看著一臉愜意飲酒的相里百憐一臉哀怨,隨後又惱道,“你竟不問我為何來?”
“你願來就來,我又不曾攔你。”,見對方一臉疲憊樣,相里百憐皺眉,又道:“不過從水裡爬起來,就把你累成這般了?”
“嘿嘿”,女子訕笑,“那倒不是!”
相里百憐瞅見她一身溼衣坐在自家的凳子上,不由一陣肉痛,這凳子可是自己去貫月居吉白老兒那用仙水磨破了嘴皮子才換來的冰山石料打磨而成,怎麼就被這樣糟蹋了!
心痛道,“你趕緊把自己給收拾收拾,別坐壞了我的凳子。”
紫衣女子暗罵“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隨即伸手翻起一個扣在案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抬頭就飲。
“哎~上神來離族授課。聽說你們~?”,綺裡木紫朝相里百憐擠眉弄眼。
不去理會,秀眉一挑,“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
這不提還好,一提綺裡木紫就火大,也不再追問什麼,素手往案几上重重一拍,“靠,半個多月前我就見著你了!”
“哦?那怎麼?”
拳頭緊握,綺裡木紫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一個月前我從崑崙山回來,聽見你修行回來的訊息,就想著順道過來瞧瞧你,哪知道半路上遇上一頭修煉成型的白狼,你猜怎麼,居然還想非禮老孃,結果老孃就把他打趴下了!後來我就想反正打都打到這個地步了,不如就此收了他,結果不知哪冒出一個白衣服居然說我恃強凌弱……”
“然後?”
“然後我就和他打起來了!”
“一打一個多月?”
“那倒不是!事後弄清楚了也就沒打了!結果再見時他居然說我拐走了他的玉佩,我當時那個氣啊,誰稀罕那個什麼破玉佩!”
“然後你們又打起來了?”
“對啊!他老纏著我不放,說我拐了他東西,我一生氣,就打起來了嘛!”
見綺裡木紫說的如此鬱悶,相里百憐覺得有些瞭然,俯過身去,“咳……那個,那你剛剛,莫不是被打進水裡的吧?”
又覺得不對,“還是打輸了逃過來一時沒注意腳滑?”
“誰說我……”。
“姑娘,那東西與你確實無用,還是還給在下吧!”,綺裡木紫惱羞成怒正想反駁,一陣男聲從天際傳來,飄飄渺渺,由遠及近,驚得她手中杯子一滑,繼而便聽的相里百憐痛苦而慘烈的哀嚎,“我的上等綠釉古瓷茶杯……”
綺裡木紫只覺得額上青筋猛地一跳,轉過頭看著懸在湖面上的白衣青年,怒吼,“我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