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那麼惡毒的女人嗎?
她不是的。
但是她希望南葉君可以一命換一命,甚至連蘇漢聲她都不會放過。
不可以心軟呀,那個女人害得媽媽在最冷的初冬沒入雲江,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原諒南葉君的,如果失去最愛的人是一種終生都無法痊癒的痛,那麼她也應該好好嘗一嘗。
如果不是她作的惡,怎麼會有報應呢?
蘇桐用力的把手漸緊緊攥著,指甲深深的陷入柔軟的掌心裡,可是再怎樣都抵不過心頭如同被割裂般的痛。
只要一想到媽媽沒入冰冷江水的那一幕,她就好像痛到不能呼吸了。
“那你的父母都跟她不能匹配嗎?”蘇桐輕輕的攪動著咖啡,眼眸低垂看著小勺子卷著的旋渦。
“其實很多時候最新血緣關係也不一定能匹配的,而且他們的年紀都有些太大了,也不是最好的選擇。”江孝南無奈的長嘆了一聲。
他也已經四下尋找合適的腎源了,希望能在病情徹底惡化之前找到可以移植的。
“江家應該還有一個女兒的,所以現在在四處尋找著,她可能是最匹配的腎源。”江孝南的眸光落在了蘇桐的臉上若有所思。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蘇桐跟他同一天生日,這也未免太巧了。
“你怎麼長了根白頭髮?”江孝南伸出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拈住了蘇桐的發扯下了一根。
蘇桐看著他手上的那根頭髮,那哪裡是白頭髮明明黑亮得很呢。
“我竟然看眼花了。”江孝南笑了一下,隨手把那根頭髮放在了桌角。
“你很擔心你妹妹嗎?”蘇桐輕聲問著,因為看到江孝南的精神有一點緊繃。
“是的,畢竟在一起呆了那麼長多年了。”江孝南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好吧……
蘇桐在心裡暗暗的想著,希望江憐南不要死因為江孝南不希望她死呢。
所有的懲罰還是要在南葉君的身上就好,慢慢的時間還很長她總能一步步的討回來的。
因為江憐南的病,身邊的人好像都有些陷入了焦慮之中。
因為腎衰惡化起來是非常快的,好在江家有錢顧衍有路子。
聊了許久直到顧衍都已經從公司出來給她打電話時,她才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都這麼晚了,一會兒他來接我。”蘇桐看著外面夜色如墨,轉頭再看看江孝南輕聲說著:“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時候都可以找我,我一直都在。”
他是他,南葉君是南葉君,蘇桐分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她有心,他明白的。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無法猜透,他與一個本來跟他毫不相干的女孩成了可以說幾句交心話的朋友。
看著窗外的蘇桐拉開了車門鑽進汽車裡,那部黑色的汽車如同深海魚般優雅的滑入了夜色之中,慢慢的消失了。
咖啡早就冷了,他卻不想回家。
最近家裡的氣氛已經低沉到了極點,全家都陷入莫名的尷尬之中,還不如不見面更好。
本來他在江家就是一個並不明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