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呼吸裡全是那種淡淡的檀木香氣,這樣的味道開始入侵時她下意識的排斥。
“放開我……”
從他懷裡傳來的聲音比這雲江邊上的風更冷。
他捨不得放開,長臂緊緊的箍著她纖細的身體,可以感受到她的顫抖,俯下頭薄唇貼著她的耳際低聲說著:“蘇桐,讓我們都忘了過去重新開始。”
“你的腦子有問題,我不動手推開你是因為我真的沒太大力氣了,並不是我有一點接受或者包容你的意思。”
她的身體哪怕恢復得好些了,但是想要推開這個男人真是不可能的。
他的力氣有多大,她清楚得很。
顧衍還是抱著她,這才發現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掙扎過。
被她這種心如死灰的感覺揪痛著,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滿是被灼傷的痛苦,他看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竟是比陌生人更加冷淡。
“讓你割掉腎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並不是全然沒有錯,如果我錯得多一些那就好好償還你,為什麼不呢?”
顧衍的嘶啞的聲音散在了雲江邊凜冽的風裡,蘇桐卻再也沒有動心了。
或許是沒有人疼愛的孩子,以前哪怕有一點溫暖都是貪念的,但是如果她一開始便能明白這個男人給的那些寵愛與憐惜會變成割開她身體的利刃的話,她絕對不會貪心。
她的身體還是在顫抖著,哪怕是他的懷抱再溫暖也一樣不能阻止身體裡泛起的寒意。
仰頭與他對視著,笑容清淺美麗可眼底卻早蒼涼無比。
“我曾經說服過我自己,或許這一生就真的跟你在一起就好,或許我從你身上得到一些東西,那就以一生來還……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還不曾得到就已經被你逼進手術室割了一個腎,還有那個孩子……對了,也不能稱之為孩子,只是個還未成形的胚胎罷了……”
她真的曾經想要跟他就這樣過一生,但是一切都已經推翻了。
她每一次想要對他妥協,都會被命運捉弄。
該受的,不該受的苦,她通通都受了,她怎麼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你憑什麼逼我割了自己的腎,打掉自己的孩子?”
她沒有再看顧衍,只是低下了頭喃喃自語著,那種淒涼與酸楚漲滿了她的整個胸腔,生生逼出了她的眼淚。
顧衍聽到了這句話,感受到了胸前灼熱的溫度快要燙傷他了。
抬起她的小臉便看到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他心如刀割的看著她顫抖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不……”蘇桐低低的叫了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柔軟的唇瓣瞬間被捕獲,手肘抵在他的胸前拼命抗拒想推開。
他卻再也不放開了,舌尖嚐到了眼淚的酸澀,他越吻越深了想用這最強烈的激情來撫慰她。
蘇桐幾乎快要窒息了,她發狠的咬著他的唇,用盡全身力氣尖銳的牙開始嚐到了血腥味道。
她絕對不跟這個男人有糾纏,她對自己發誓。
可是這個男人哪怕被咬出了血,依舊是強勢霸道的,吮著她的小舌尖狠狠的將所有的快感都傳遞給她……
隔著玻璃窗,那雙怨毒的眼睛一瞬一瞬的盯著,從她的掙扎看到她的臣服直到被那個高大如同天神的男人擁在懷裡唇舌相交。
這個女人,還敢說她不是以退為進?
她大抵就是摸準了顧衍的性子,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佔有,所以哪怕割了腎打了孩子還是玩了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