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二十二歲的蘇桐身上揹負了什麼。
夜色深暗如墨,顧衍還在辦公室裡。
他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好像永遠也處理不完。
從心底深處延伸出來的那種疲憊與無力感是他無法改變的。
在這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跟她也有過一段溫暖的時光。
那時的蘇桐乖巧又溫柔,在他加班時會在公寓裡等他回去,偶爾也會來探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著她自己帶來的甜品,直到深夜他結束工作再陪著他回去。
可是這種美妙的時光再也沒有了,她在爭吵之後跟林哲發生了最噁心的事情,而他也逼她割了一顆腎。
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好像釀成了酒的葡萄永遠也回不去果園的枝頭上。
揉著眉心把最後一份檔案看完,並且做下籤閱批示之後才拿起電話。
“她回去了沒有?”顧衍略帶疲倦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保鏢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這裡的出租屋是危險的,所以他租下了旁邊的另一間,讓保鏢住在這裡以防有什麼事情發生。
“還沒有。”保鏢如實回答著。
屋子裡的燈沒亮,而且他在樓道里偷偷裝了個監控,今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看到蘇桐回來。
顧衍掛上了電話,腕錶上指標清楚的指向了一點鐘的方向。
已經凌晨一點了,她怎麼還沒有回去?
“她呢?”第二通電話打給了顧琛,今天晚上他們兩人是一起吃飯的。
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知道顧琛不敢對蘇桐怎樣,但是竟然到了凌晨還沒有送她回去,這算什麼?
“你是說蘇桐?她喝醉了酒我把她送酒店,然後我自己回來我的公寓了,大哥我跟她可是清白的,當然除了那兩支舞。”
顧琛吊兒郞當的說著,一副隔著電話你也不能把我怎樣的感覺。
“為什麼喝醉了?”顧衍聲音裡染著壓抑的怒氣,沉悶而又嘶啞。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我的紅酒比較好吧,開了一瓶我喝兩杯剩下的她全喝了,你不會小氣到酒都不讓她喝吧?”
顧琛繼續不知死活的試探著,他突然有點緊張了,答應蘇桐介紹韓初年給她是不是會惹來麻煩?
因為他聽得到顧衍情緒的緊繃,他在乎蘇桐超過了他的想像。
所以真的不能讓顧衍知道這個背後牽線的人是他,而且韓初年那個人也不是誰都看得上的。
哪怕蘇桐長得過份美麗,但是不對胃口的他還不一定會收下。
他只不過想要藉手殺人罷了,不要人沒殺成把自己害了。
他還來不及再說些什麼,顧衍已經把電話掛子。
她喜歡喝酒?可是他為什麼從來不知道?
而且她割了一個腎,怎麼能喝那麼多呢?
心裡一陣的刺疼,真的應該用最強硬的手段把她圈在身邊,這樣才能好好的照顧她,可是蘇桐卻會用更強烈的方法來反抗。
有些事他不敢再勉強,只是怕會傷了她,把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