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才算是喜歡一個人?
對原本的陳嘉魚來說,這個問題,他本已回答過了上百次,正要想也不想的就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般,說出:「喜歡一個人,就是看著她就會心跳加速,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時,卻又下意識地閉了嘴。
這句話在腦子裡滾了又滾,他忽然發現,他第一次開始不確定起來。
這真的是正確的答桉嗎?
確實,之前他對沉念初,是少年時期的驚鴻一瞥與怦然心動,是對心中那個完美女孩兒的憧憬嚮往,初始時,哪怕只是隔著遠遠的望著她,無法接近,也會轉不開眼,也會季動不已。
這應該算是喜歡了吧。
但蔡佳怡予他的感覺,似乎和沉念初又不太一樣。
她在他的心裡,不是像沉念初一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她是落在他身邊的,似乎觸手可及。
但卻又不那麼完全。
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透的迷霧,不過,陳嘉魚並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威脅感,只是覺得好奇,忍不住的想靠近,探索。
而且和她的相處,亦是舒服的,愉快的。
他好像不需要在她面前表現得多優秀,多強大,就算最真實最幼稚的一面也可以很自然地呈現出來,就像是貓咪只會在最信任的人面前露出它脆弱的肚皮。身體也很誠實,很健康,和她曖昧時心跳會加快,會偶爾幻想著擁抱她的感覺,甚至還讓她成為了他那不可描述的夢的女主角。
這種心情,應該也是喜歡吧。
所以,到底什麼樣才算是真正的喜歡呢?
又或者,喜歡的定義不止一種,甚至於根本無法準確定義?
「老陳,你怎麼不說話?」
這時,侯子凡問。
「你自己喜歡不喜歡朱舒,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問別人就更沒用了。」陳嘉魚沉吟了會兒,才說。
「我……」侯子凡難得的語塞了,過了半晌,他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挺好玩的,所以總是忍不住想逗她,看她發火。不過她要是真發火了,一直不理我,我又感覺怪怪的,不太舒服。」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唉。」
陳嘉魚澹澹地說:「其實用一個字,就可以概括你這種心理。」
侯子凡問:「什麼字?」
「賤。」
夏宇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補充道:「兩個字,犯賤。」
何彥:「三個字,你犯賤。」
「……」
侯子凡臉色變幻,嘴唇也來回翕動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只是低下了頭,繼續吃飯。
但速度明顯減慢,似乎有點兒食不下咽。
快吃完時,他再次問:「我今天打羽毛球時,真的做得不好嗎?」
陳嘉魚說:「這關係到你和她打羽毛球的目的。你是單純為了贏她,還是為了讓她對你刮目相看?」….
侯子凡:「我贏了她,她看出我的厲害了,不就會對我刮目相看了嗎?」
「……」
陳嘉魚一言難盡的看著侯子凡,忍不住佩服他的腦回路。
最後,只能打了個比方:「比如朋友和你一起玩遊戲,你是個新手,他也知道,可他非但不帶著你玩,不教你怎麼玩,還故意把你血虐了個十比零。這還不夠,他還當眾嘲笑你菜,說你再練一百年也玩不過他,你是什麼心情?」
侯子凡頓時憤怒了:「靠,這算什麼朋友!」
話音剛落,他似是明白了什麼,撓了撓後腦勺,悻悻地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