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書韻的神色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臉頰緋紅,眼神變得清亮,其中有夾雜著一絲迷離。這些變化成功遮掩了她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冷硬。
不施粉黛卻堪比脂粉,現出幾分原有的嫵媚。
經歷過半個月的軍訓,幾乎所有的新生都像黑炭似的,餘書韻也黑了好幾個色號,加上本來不注意打扮,帶來的衣服只有那麼來來回回的幾件,也就沒人注意到她原本的美貌。
周夢佳發現餘書韻不在原地,正後悔剛才沒把她拉過來一起聽歌,回過頭用視線尋找她時,直接看呆。她早就發現了餘書韻長得漂亮,但沒想過她還能有這種千嬌百媚的神態。
谷行川的目光掠過人群,落在餘書韻身上,見她拿著酒瓶一通亂喝,歌詞漏了半句,但他很快跟上了節拍,微微垂眉,繼續往下唱。
除了她,他不曾與在場任何一個人對視。
餘書韻搖了搖手上的酒瓶,不知顏色的液體因為翡翠色的瓶子而變成了視覺上的綠色,還挺好看的。
她和在場許多人一樣,聽谷行川唱歌還是頭一回。
一曲畢,多數人都沒有回過神來。有人大膽喊了一句“安可”,跟著喊的人越來越多。
谷行川眉頭淺淺地擰著,似有些不耐煩了。
王錦佑衝過去搶過麥克風對谷行川做了個手勢:“光聽他唱有啥意思,我來!”
現場一片喝倒彩的聲音。
王錦佑一點也不在意,跟著下一首歌的伴奏唱了起來。
谷行川從小舞臺上下來,走到餘書韻旁邊。
餘書韻好像預感到來人會搶她的酒瓶似的,趕緊把瓶子抱進懷裡。
谷行川看她神態就知道她醉了。
有些人醉酒會亂說話,有些會耍酒瘋,而餘書韻似乎是會喝悶酒的型別,發展下去就會越喝越多。
谷行川找了個杯子伸到她面前:“一起喝,給我倒一點。”
餘書韻沒有出聲,但明顯聽到他的話了,於是把酒瓶抱得更緊。
谷行川見軟得不行就來硬的,一手伸過去抓住瓶頸,想趁她不備將酒瓶搶過來。
誰知餘書韻一隻手抓緊了瓶頸,另一隻手托住瓶底,拿得嚴嚴實實。
谷行川本來的力量就不及普通的男生,拉扯間右手連帶著酒瓶被她抱進了懷裡。
手背觸感一軟,電光火石間,谷行川想到了什麼,他不敢亂動,也不敢推她,故意放慢了語速說:“書韻,我手疼。”
餘書韻被他嚇了一激靈,低頭看向他的手。
谷行川嘴角微微一勾,辦法不怕老,最重要是好使。見她鬆開,谷行川連忙坐了起來,順手把她也扶正。
搶不過就讓她拿著吧……
餘書韻突然舉起酒瓶,仰頭把酒全部喝完,然後乖乖地將酒瓶放進谷行川懷裡,還滿足地打了個嗝。
谷行川:……
全過程出其不意卻又一氣呵成,谷行川根本來不及阻止。
之後餘書韻一直髮呆,眼神空洞,一言不發,雙頰通紅得像蘋果一樣。
不少同學都看向了這邊。
周夢佳也想過去從谷行川身邊把餘書韻認領回來,可她還是有些遲疑。看谷行川的表現,他似乎並不討厭。
包廂裡的音樂一首接一首,爭著唱歌的人也不少。
谷行川坐在餘書韻身邊,低頭看著她的神情,心緒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