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就對了，以後再敢不敢去大坪山了？”

林爺爺輕柔地揉了揉梓菡額頭的磕傷，嘴裡雖然如此說著，眼中的心疼卻是越來越濃。

“爺~爺——”

梓菡拖著長音撒著嬌，抬眼快速掃了眼古紹遠。

“好好，今天紹遠在，爺爺先不說你了。”

林爺爺從梓菡的額頭上撤回手，笑著面向古紹遠，“紹遠啊，爺爺謝謝你啊，這丫頭皮得很，也活該吃點苦。”

“林爺爺——”

古紹遠覺得還是應該將梓菡後腦勺有處嚴重磕傷的事告訴林爺爺，以免耽擱了治療。

可是在對上梓菡一個勁衝他眨巴的大眼睛時，他的話便卡了殼。

“爺爺，額頭好疼哦，您給我抹點紅花油吧！”

梓菡適時地搖了搖林爺爺的胳膊，一臉的哭相。

“好好好，給你抹點，幸好沒磕破，萬一破了相，看你怎麼嫁的出去。”

“爺~爺，我、我才十二歲，您瞎說什麼呀！”

梓菡快速掃一眼古紹遠，而後紅著臉俯低了頭。

走到櫃檯後取出紅花油的林爺爺看著小丫頭這彆扭樣，嘴角不自覺彎了彎。

十二歲了，長大了，在他們那個年代差不多都要議親嫁人了。

唉，自己這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熬到她長大，給她找個可靠的人家？

嫁人？

古紹遠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幾分，他望著眼前掃了他一眼後低下頭去的梓菡，一想到將來她要嫁給別人，他的心裡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來，紹遠，到院子裡坐一會，我給小丫頭先擦點紅花油。”

林爺爺揭開從衛生所通向裡面四合院的門上的那個布門簾，向古紹遠和梓菡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率先走了進去。

古紹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而後跟在梓菡身後進了小四合院。

雖然不能告訴林爺爺實情，但還是應該多呆一會，看看小菡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他才好安心。

院落比古紹遠家的小了許多，同樣是北側和西側兩排房屋，不過西側卻少了一間屋。

院子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大約一百多平方米左右的小花園，裡面種著一些易活的藥草，花園邊上還有幾簇大麗花。

堂屋廊簷下襬放著一個小圓桌，周圍放著四把小凳子。

古紹遠將還背在身後的小揹簍放到堂屋廊簷下的臺子上，與梓菡、林爺爺坐在了圓桌邊。

林爺爺一邊小心翼翼地在梓菡額角的磕傷處塗著紅花油，一邊和古紹遠閒聊著。

“你家的小麥全收到場（打麥場）上了吧，穗頭怎麼樣？”

“還好，只有下河沿那處地裡的麥子有些癟，其他地裡的都挺好的。”

“其他的呢，大豆你們種的多不多？我聽說這兩年價格漲了不少。”

“只是在麥田邊上種了些，不太多。”

......

聽著他們倆的對話，梓菡的心裡有些莫名地擔心。

生怕爺爺一個突然的提問，就會讓古紹遠說了大實話。

“爺爺，嘶~，疼。”

“好好好，我輕點。”

為了不讓爺爺對古紹遠來個突然襲擊，梓菡便時不時地呻吟一聲，吸引爺爺的注意力。

擦好紅花油，林爺爺又給梓菡輕輕揉搓了一陣，這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