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尚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第五墨。他在想:無笙真的會因為守不住而投降嗎?他不知道,他也只能跟著第五墨去試一試。
從第二天開始,第五墨和尚武尚就璃城展開了硬攻之勢,他們的軍馬不斷在壯大,每一次糧草的運送更是軍馬的運送。
這樣的硬仗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璃城的主事大殿內,來來回回播報戰況的通訊兵就沒有斷過。
“城南,有賊人侵入。”
“城西的城牆之上發現天梯。”
“城北有火石射進來。”
“主城城牆被攻下來一角。”
“主城城牆被攻破。”
......
這樣的訊息必然伴著洛無笙慌亂而又故作冷靜的命令,“清殺所有入侵賊寇。”“轉移被攻擊地區的百姓。”“死守住城牆。”
最後,洛無笙不在主事大殿內指揮了,而是將作戰根據地直接轉移到了城樓上的房間裡,她每時每刻都派人在緊盯著第五墨和尚武尚的大軍,她害怕自己的一個疏忽就讓夜清絕交給她看守的城池被城外的那兩個人給奪了去。
洛無笙不知從何時起就穿上了一身紅衣,是與夜清絕成親的時候準備的,成親之後她穿過兩次,因為太過豔麗就壓了箱底,被翻出來的原因正是因為它的顏色,它是洛無笙除了嫁衣之外唯一一件紅衣。
在這樣的時刻,唯有這樣豔麗的紅色,才能讓洛無笙時刻銘記夜清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被人傷了,被逼上了絕境。
洛無笙身上的紅衣帶著一股汗腺的味道,她像個糙漢子一般站在城樓之上,殘缺的城牆上掛著免戰牌,免戰牌上的那兩個字特別的醒目,她的腦海裡突然想象著第五墨和尚武尚那兩個人會怎樣把酒言歡,恥笑她一個女人的執著,舉杯慶祝即將取得勝利。
“呵呵...”洛無笙不禁笑出聲的笑聲,將她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她轉身走入城樓上那間議事大廳,在大廳的側室是她的起居室。
走進起居室,伺候她的侍婢們早已按照往常為她準備好了一切洗漱用品,而侍婢們則被錦藍一併帶走了,隨著城中能逃的百姓一起從能逃出去的暗道之內逃出去了。
洛無笙將布帕浸在盆中的水裡,然後彎下身,直接將溼帕放在臉上,一陣清涼帶著一陣難以喘息,布帕回到了盆中,漂在水上。
洛無笙用乾的布帕擦了擦臉,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模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不自覺的輕撫著自己的鬢角,自己的眉眼和臉頰,她對著鏡子說:清絕,對不起呢,我累了。